狂暴的真元如海嘯般向四面八方炸開,氣浪撕裂山林,百丈之內(nèi)古木連根拔起,大地皸裂如蛛網(wǎng)蔓延。
葉辰如隕星般自高空貫下,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反震之力狠狠擊飛,宛如斷線紙鳶,在空中翻滾不止。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半空。
危急關(guān)頭,他強提真元,天煞碎星槍橫掃而出,“咔嚓”一聲將一棵巨樹攔腰掃斷!借著反震之力,他在空中強行穩(wěn)住身形,踉蹌落地。
他抬眼望去——只見火工原先立足之處,已化作一個深達數(shù)丈的巨大焦坑。坑中,火工單膝跪地,長刀撐地,勉強維持著不倒。渾身浴血,焦痕遍布,氣息紊亂,可那雙眼睛,卻依舊死死盯著葉辰,透出令人膽寒的兇光。
葉辰心頭一沉。
半步后天……竟強至如此?自己已動用邪神之力,施展出雷火殺這等毀滅之招,對方身負重傷,竟仍未斃命。
真元近乎枯竭,經(jīng)脈灼痛,他不敢再貿(mào)然進攻。迅速從須彌戒中取出一顆純凈真元石,盤膝而坐,運轉(zhuǎn)《天元歸元訣》,瘋狂吸納天地元氣,修復(fù)損耗。
山林死寂,唯有火焰余燼噼啪作響。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火工緩緩抬起頭。
焦黑的唇角,竟一點一點咧開,露出森白的牙齒。那笑容扭曲而陰冷,仿佛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帶著未盡的殺意與……一絲詭異的從容。
葉辰瞳孔驟縮,渾身寒毛倒豎。
這家伙……還有余力?“你……當真讓我驚喜!”火工跪在焦坑之中,渾身浴血,卻緩緩抬起頭,眼中竟燃起瘋狂的火焰。
他死死盯著葉辰,聲音沙啞如裂帛:“一個易筋期的小輩,竟能施展出那等毀天滅地的雷火殺?這……這已非人間武技!這個世界,竟已變得如此陌生?”他忽然仰天狂笑,笑聲中滿是凄厲與決絕。
“好!好得很!今日,我寧愿折損修為、根基盡毀,也要將你斬于刀下!否則……留你于世,必成我七星宗萬劫之禍根!”話音未落,他雙掌猛然拍地,殘破軀體中最后一絲真元轟然爆發(fā)。
“紅蓮——再燃!”體表火焰再度騰起,只是這一次,那曾焚天灼地的紅蓮妖炎已黯淡如殘燭,花瓣破碎,火蛇扭曲??杉幢闳绱耍枪蓺缰庖琅f撲面而來。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夾雜著內(nèi)臟碎塊。他已油盡燈枯,卻仍以刀撐地,踉蹌?wù)酒稹?/p>
“我不信!我不信你還能再用那一招!你真元已盡,不過是待宰羔羊!”雙腳猛然踏地——轟。
焦土炸裂,火工如撲火之蛾,燃燒著殘軀,挾著最后一道暴烈刀氣,直斬葉辰頭顱!刀鋒未至,灼熱氣流已割裂空氣,卷起漫天灰燼。
生死剎那,葉辰心如寒潭止水。
右手橫握天煞碎星槍,槍尖微顫;左手拇指悄然滑過須彌戒,一抹幽藍微光在掌心一閃而逝。
他知道,雷火殺已無力再施。正面硬接,必死無疑。
唯有——殺機,藏于無形。
“給我——去死!”火工怒吼,刀光如血月當空。
而葉辰,也在同一瞬——出槍。
“練力如絲!”五千余道細若游絲、卻兇戾無比的真元自槍尖噴涌而出,如黑色潮水般席卷向前。而在那真元洪流的最深處,一顆通體湛藍、僅有米粒大小的珠子,悄然潛行——,霹靂邪火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