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自創(chuàng)的土辦法——用一碗水來檢驗自己的穩(wěn)定性。
若能長時間端住槍而不灑出一滴水,說明手臂的力量、呼吸的節(jié)奏、身體的平衡都達(dá)到了極佳的狀態(tài)。
如今,他已經(jīng)能做到連續(xù)兩個時辰不灑一滴水。
這樣的訓(xùn)練雖然枯燥,卻極其有效。
比起在寒潭瀑布中錘煉肌肉,這種靜態(tài)控制更能磨煉他的意志與掌控力。
修煉時間一到,他收槍回屋,簡單進(jìn)食后稍作休息,便背起天狼槍,直奔七星武府演武場。
今天,是他與張亮賭斗的日子。
雖已入秋,但正午時分的陽光依舊熾烈,仿佛要將大地曬裂。
此時正值午時三刻,是一天之中陽氣最盛、光線最毒之時。
尋常人大多躲在屋里避暑歇息,然而在七星武府的演武場上,卻是人聲鼎沸,氣氛熱烈。
人群之中,地之堂與人之堂的弟子居多,天之府也來了不少人。
他們或站或坐,神情各異,有人低聲議論,有人目光冷峻,顯然都不是等閑之輩。
今日的賭斗陣容頗具看點:四人之中,兩人是新生中的佼佼者——葉辰與王祿豐,分別位列新生考核的第一與第二名;另外兩人,則是實力強勁的老生——張亮與柳顧濤。
這樣一場“新老對決”,自然吸引了眾多目光。
人之堂的弟子來看熱鬧,地之堂與天之府的弟子則更多是抱著觀察對手的心態(tài)而來。
畢竟,葉辰與王祿豐雖為新生,但潛力巨大,未來的排名必然會不斷攀升,甚至可能威脅到天之府的核心地位。
“這兩場比賽勝負(fù)其實沒什么懸念。”
一名天之府的弟子靠在欄桿上,目光淡然,“以往也有類似的新老對戰(zhàn),新生幾乎沒贏過。
更何況這次對陣的張亮和柳顧濤都是高手,葉辰和王祿豐恐怕?lián)尾贿^幾招?!?/p>
“話雖如此,但也不能太小看葉辰。”
旁邊一人插話道,“我記得他剛進(jìn)武府時我還真沒把他當(dāng)回事,可上次萬劫陣考核,他一口氣沖進(jìn)了前一百二十六名,這個成績,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p>
“你該不會真覺得他能打贏張亮吧?就算他上次表現(xiàn)不錯,那也是吃了兩顆極品丹藥的助力。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又能進(jìn)步多少?”
“天賦?”另一名天之府弟子冷笑一聲,語氣堅定,“你們還盯著他的天賦看?不管他是靠奇遇還是靠丹藥,現(xiàn)在的葉辰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足以讓人重視的實力。
誰要是因為他的出身就輕視他,遲早會吃大虧!”
“嘿嘿……你們太高看葉辰了?!?/p>
人群中,一名地之堂弟子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我前些日子特意去藏書閣查過他選的功法?!?/p>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在眾人的目光匯聚下才慢悠悠地繼續(xù)說道:“這小子挑的都是什么?《基礎(chǔ)槍訣》、《基礎(chǔ)步伐》,還有一本殘缺的《粉身碎骨拳》……就憑這些玩意兒,能練出什么名堂來?”
他環(huán)顧四周,見眾人果然被勾起了興趣,便更加得意地笑了笑:“上次他在萬劫陣沖進(jìn)一百二十六名,不過是吃了赤金龍髓丹和金蛇赤膽丸兩枚奇藥罷了。
就算是一頭豬,吃下去也得爆發(fā)出點力量吧?可歸根結(jié)底,葉辰天賦有限,連高階功法都修煉不了,只能靠最基礎(chǔ)的玩意兒混日子,這種人怎么可能追上柳顧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