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壹反應(yīng)過來了,緩緩地點了點頭,“正要進去?!彼S口應(yīng)道,實際他并不打算進去,他打算引誘賀鈞出來,然后把人打暈帶回家去關(guān)起來?!澳愀☆櫾诿κ裁矗俊币我紝R鈞笑了笑,可眼里卻沒任何笑意。
他的眼眶還是好紅,看起來像是哭過。賀鈞一眼就看出來姚嘉壹不對勁了,湊過去親了他一下,試圖緩解姚嘉壹的小情緒,“鬧脾氣呢?”賀鈞蹭蹭他的鼻尖,“不是讓你找我來了嗎,壹哥不高興啦?”
怒意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賀鈞好像很會拿捏他。姚嘉壹抿了抿唇,嘴角向下彎了下去,就算是偽裝的笑容,他也笑不出來了。“你喜歡小顧。”姚嘉壹不知道為什么得出了這么個結(jié)論。
賀鈞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答案弄得大腦都懵了一瞬,“你從哪看出來的?”賀鈞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都把自己整個人交給姚嘉壹了,姚嘉壹竟然這般冤枉他,“難道因為我早上沒帶你一起出門?”
姚嘉壹沒說話,但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
賀鈞越發(fā)覺得自己是招惹了個怪物回來,姚嘉壹看他的眼神分明對他充滿了占有和恨意。這股恨意是從愛意里生出來的,賀鈞甚至知道自己哪天不順姚嘉壹的意,姚嘉壹就會發(fā)瘋又把他關(guān)起來。
可賀鈞只是注意到了姚嘉壹的病情,想試試能不能控制一下姚嘉壹的分離焦慮。那天他們從醫(yī)院回來賀鈞順便拉著姚嘉壹去看了心理醫(yī)生,除了開了些藥物以外,醫(yī)生還讓他多制造些時間讓姚嘉壹單獨相處或者讓姚嘉壹多參與些集體活動,目的就是為了讓姚嘉壹對他減少依賴。
賀鈞還知道姚嘉壹在國外絕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至今都不知道姚嘉壹手腕到手肘處的那道傷疤的由來。但他能確定的是,姚嘉壹沒有他的陪伴過得好差。他是姚嘉壹病情的關(guān)鍵,“我知道了,我以后都會帶你出門,好嗎?”
姚嘉壹的脾氣終于是被賀鈞磨得一干二凈,本來發(fā)紅的眼眶也漸漸緩了過來?!拔业暮美瞎?,不會斤斤計較吧。小顧就一小屁孩,哪有你厲害?!辟R鈞說著,偷偷還伸手掂量了一下小姚嘉壹的分量,“我只喜歡這根。”
“”
姚嘉壹是真沒脾氣了。
賀鈞這一覺睡得不踏實,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姚嘉壹死死地盯著他看,“!”賀鈞被他的眼睛嚇了一跳,心臟都快不好受了?!澳愀墒裁矗俊辟R鈞拍了拍自己被嚇到的小心臟,他都被姚嘉壹嚇精神了,“大半夜不睡覺盯著我干嘛?!?/p>
姚嘉壹側(cè)著身子,把自己腦袋撐起來盯著賀鈞看了會兒。黑暗中他的眼睛卻顯得異常明亮,他的眼神很復(fù)雜,“想著怎么把你藏起來?!彼焓置嗣R鈞的臉,“你經(jīng)常跑,都曬黑了好多——你好自由。”
“有沒有可能我還沒認識你的時候就曬成這樣呢?!辟R鈞撫上了姚嘉壹的手,“又在胡思亂想什么,又想把我關(guān)起來啦?”
“嗯?!?/p>
賀鈞真是姚嘉壹肚子里的蛔蟲,熟悉姚嘉壹的一分一毫。他猶豫了會兒,“這樣吧,以后我每個星期抽兩天時間來給你,隨你處置,你想把我關(guān)起來就關(guān)起來,行嗎?”賀鈞退讓道,反正他也覺得應(yīng)該要給自己安排一個雙休,不能沒有規(guī)律時間的工作,現(xiàn)在工作步入正軌,他覺得有些東西得規(guī)范起來?!拔蚁肽旰笞鈧€辦公室,再招幾個人。我整個團隊干活,我到時候就光陪你,不工作了?!?/p>
“開公司,我可以給你錢?!币我颊f,“我把你工作整沒了,補償你,一切?!?/p>
賀鈞樂了,沒想到姚嘉壹還會提這遭。賀鈞那會是真討厭姚嘉壹,把他關(guān)家里,還擅自幫他辭職了。姚嘉壹不在乎他的一切意愿,包括他。但姚嘉壹是他招惹回來的,賀鈞明白一切錯誤的開端是因為自己把姚嘉壹當(dāng)替身才惹出來禍。
他們都有錯,所以賀鈞沒有真正的怪過姚嘉壹。他樂呵呵地鉆進了姚嘉壹懷里,他拍了拍姚嘉壹的背,“我的壹哥真乖,好老公。么么?!?/p>
晚上就這一小插曲,賀鈞沒多想什么,甚至把姚嘉壹哄好以后他就立刻睡著了。結(jié)果沒想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原本戴在姚嘉壹脖子上的項圈出現(xiàn)在了他的脖子上,還上了鎖。
而本應(yīng)該躺在他旁邊的姚嘉壹不見了,下床找了一圈,然后很驚悚地發(fā)現(xiàn)姚嘉壹蜷縮在衣柜里睡覺。姚嘉壹還把他的衣服蓋在頭上,把把衣服扒拉開,才看到姚嘉壹那張因為夢魘而緊皺的眉頭。他額頭上都是汗水,劉海濕漉漉地黏糊在他的額頭上,看上去很是難受,“壹哥?”賀鈞輕輕晃了晃姚嘉壹的肩膀,“你還好嗎?”
賀鈞喊了他好幾聲姚嘉壹才有反應(yīng),他是驚醒,睜眼看到賀鈞以后整個人都愣住了,呼吸急促,緩了好一會兒才呼吸正常,“沒事了,我在呢?!辟R鈞把人從衣柜里拉出來,姚嘉壹估計是在衣柜里蜷縮時間太久,起身后站不穩(wěn),整個人往賀鈞身上倒去。
賀鈞把他放在床上,給他擦了擦汗,“怎么跑衣柜里去了,我不是躺在你身邊嗎?”
姚嘉壹搖了搖頭,他似乎也挺茫然,“我不記得了?!?/p>
他這話一出,賀鈞是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澳悴挥浀昧??”他難以置信地重復(fù)了一遍,“你不知道你自己為什么會去衣柜,也不記得自己進去睡覺?”
“不記得了,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