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酒店,哪都不去?!辟R鈞發(fā)誓道,“明天不是要回去了嗎,我回去順便把我們的行李收拾了。”
賀鈞有很嚴重的‘犯罪前科’,姚嘉壹自然是不會同意放他離開的,所以姚嘉壹并沒有搭理賀鈞,只是在桌子底下用力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許離開。賀鈞也早有預料,但他看何千嶼坐在那兒紅著一張熏醉的臉快神志不清,他就知道自己必須快點去實行計劃。
何千嶼要姚嘉壹。
他要跟姚嘉壹離婚。
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讓姚嘉壹跟何千嶼‘出軌’。他去捉奸在床,到時候姚嘉壹要說什么都說不清。
但何千嶼是個豬隊友,他還沒做點什么就已經(jīng)醉得快倒下了。何千嶼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用十分迷離的眼神朝賀鈞看了過去。他們中間就隔了一個姚嘉壹,何千嶼看賀鈞的眼神欲言又止,幾乎是趴在姚嘉壹身上去看賀鈞了?!案墒裁??”姚嘉壹嫌棄道,他發(fā)現(xiàn)何千嶼一直在盯著賀鈞看,便伸手捂住了何千嶼的眼睛,“你再往他身上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睛摳出來?!币我紲愒谒孕÷曂{了句。
但因為姚嘉壹湊過去跟何千嶼說話這個動作挨得太近,瞬間讓不少人都往他們這邊盯著看。他們本就是熱門話題的人,一旦有什么親密舉動都會惹人想入非非。
他們兩個當事人可能習慣了,可賀鈞坐在他們旁邊卻突然感覺如坐針氈。他甚至莫名有種被當街搶了老公的感覺,心里怪怪的,泛著酸,可他卻什么都不能做。
賀鈞不想承認自己對姚嘉壹產(chǎn)生了什么不必要的感情,只是稍微腦補一下自己愛姚嘉壹愛得死去活來就渾身難受。姚嘉壹會控制他的一切,要真喜歡姚嘉壹了,那他不就是妥妥的受虐狂嗎?
賀鈞沒那種興趣愛好,他想要的是自由。
賀鈞端起放著一直沒喝的酒杯一飲而盡,感覺喉嚨火辣辣的,才感覺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拔疑蟼€廁所。”賀鈞戳了戳姚嘉壹。
姚嘉壹點點頭,“那我跟你去?!彼且徊蕉忌岵坏秒x開賀鈞,而且賀鈞腿上有傷,他不可能讓放賀鈞一個人離開的。
賀鈞沒有拒絕,但他們才剛站起來,姚嘉壹又被擁起來了。突然上來好幾個人,把賀鈞一下子從姚嘉壹身邊擠走了。“等等,我需要先上個洗手間,失陪一下?!币我紤兜溃胍獜哪菐讉€人身邊脫困。可那幾個人不停地張嘴說話,似乎沒有要放姚嘉壹離開的意思。
姚嘉壹看起來人好,笑瞇瞇的,平時還會點下午茶或者夜宵給工作人員們吃。平時因為拍戲太忙,他們這些小咖小演員都沒機會跟姚嘉壹搭上幾句話。也就只能趁著聚餐才能有機會跑來跟姚嘉壹敬個酒套近乎,所以要他們放過姚嘉壹那是不可能的事了,他們甚至掏出手機想跟姚嘉壹拍拍合照,最好是拉上旁邊醉醺醺的何千嶼一起,到時候發(fā)發(fā)社交平臺,又能作為話題吸一波粉。
姚嘉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但很快又恢復如初,他有些生氣了來著。但還是保持著那副笑臉,他想再開口拒絕,甚至身體都已經(jīng)往后挪了幾步,想要伸手抓住賀鈞。
可賀鈞卻快速往后蹦跳了兩步,跟他拉開了距離。他們隔著兩三個人,姚嘉壹看到賀鈞轉身離開的干脆,他一點要留在他身邊為他解圍的意思都沒有,更沒有要等他的意思。
賀鈞一蹦一跳的離開了。這一瞬間,喧囂的人聲,飯店播放的音樂聲,嘈雜的談話聲,在姚嘉壹的世界里瞬間消散。他不知道為什么在如此吵亂的環(huán)境中感到寂靜,耳鳴。
‘嗡——嗡——’
姚嘉壹突然感覺自己的呼吸都不順暢了起來,明明曾經(jīng)賀鈞會因為擔心他而替他擋酒,會站在他身邊,會跟他說,“我保護你?!?/p>
“壹哥壹哥,你真的好好看啊,我們特意來敬你一杯!還希望之后多多關照呀!”姚嘉壹被其他人的聲音拉回了思緒,他定睛一看,沒什么印象,是個女生,年紀看起來很小,眼睛亮亮的,充滿了期待地盯著他看?!耙几纾液闷诖蟾阋莸哪嵌螒虬?,后面有機會我們能對一下戲嗎?”
那自然是沒有的,姚嘉壹連要跟她演哪一段戲都不知道,她演的應該是個非常小的路人角色。他們這樣沖上來把姚嘉壹圍住已經(jīng)很是不禮貌的行為了。如果不是姚嘉壹看起來親切又待人友好,他們也不至于這么冒昧。
在其他人眼里,姚嘉壹就是在人間里的一顆星星,誰都可以沾染,誰都可以去摸一摸。
因為他只會笑,對誰都笑。
“還跟你對戲呢,你誰?。俊币慌缘暮吻Z終于稍微清醒了一些些,他一轉頭看到姚嘉壹被圍起來的場面差點沒笑出聲。這些人一看就是看姚嘉壹好說話上來套近乎的,至少他坐在姚嘉壹身邊那么久,上來找他說話的都還算有禮貌,沒人敢這么對他套近乎。尤其是這些見都沒見過幾面的小咖,他們甚至可能是臨時被抓過來一兩天拍路人鏡頭的,“小妹妹,你出演的什么角色,我怎么不記得呀?”何千嶼撐著腦袋沖她笑了笑,“有幾句臺詞?我有興趣跟你對唄?!?/p>
何千嶼這話一出,大家都嚇得沒敢說話。何千嶼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摟住了姚嘉壹的肩膀,“怎么只找壹哥不找我,看不起我是不是。”
何千嶼出面解圍,姚嘉壹又只是沉默的笑著一張臉不說話。何千嶼很快三言兩語的就把人給敷衍走了,他拍拍姚嘉壹的肩膀,“不像你啊,敷衍不是你最擅長的嗎。剛剛你不還把好幾個人放著灌趴下了,這幾個你不可能應付不過來啊?!焙吻Z說完,醉醺醺地打了個酒嗝,他嘿嘿的笑了兩聲,眼睛卻迷離得甚至有些聚不了焦,看上去快要原地睡過去了,就硬撐著最后的清醒,“我要,要,回去了,你要跟我一起和導演說幾句再一起回去嗎,還是等賀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