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p>
贏子夜語氣平淡,指尖卻穩(wěn)穩(wěn)按上他腕脈。
脈象浮弱紊亂,典型的慢性中毒。
蕭何嘴角苦澀:“公子,臣未能守好金庫,反累及自身……”
“臣,有負(fù)于公子的信任?。?!”
“別說這些。”
贏子夜打斷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瓶。
“服下,可緩毒性?!?/p>
他目光環(huán)掃牢房,最終停在墻角一片水漬斑斑的地面,神色微凝。
“你昏厥前,可曾察覺異狀?”
蕭何蹙眉思索:“有……隱約聞到一絲硝石味,極淡?!?/p>
贏子夜眸光一凜,蹲身指尖拂過潮濕苔石,湊近輕嗅。
霉味之下,果然藏著一縷辛辣氣息。
“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衣袂微揚:“不是鬼盜金,而是有人用王水溶金!”
蕭何瞳孔一震。
王水,方士煉丹之物,能腐金石,配方極秘。
“能接觸王水的,不是方士,就是世代掌管欽天術(shù)數(shù)的家族。”
贏子夜轉(zhuǎn)身看向甬道深處,眉間寒意籠罩:“隴西孟氏…你可記得,他們祖上是否任過欽天監(jiān)?”
蕭何一怔,旋即抬頭:“不止孟氏,還有趙氏、衛(wèi)氏……”
“他們近年名下突然出現(xiàn)大量田契與地契,來路不明,我本打算細(xì)查……”
“你查得太準(zhǔn),所以才出事?!?/p>
贏子夜低聲道,目光已轉(zhuǎn)為凌厲。
“從孟、衛(wèi)兩家查起,尤其盯緊他們與西北煉丹之人的來往。”
他轉(zhuǎn)身大步離開,聲冷如刃:“備馬,去孟府。另外——”
他回首望向牢中的蕭何,語氣驟冷:“從今起,你的飯食只吃暗河送來的?!?/p>
蕭何先是一怔,隨即猛然明白其中深意。
這是公子早已料到有人會動手殺人滅口?。。?/p>
他眼眶微熱,撲通跪地,雙手抱拳,重重叩首,聲音帶著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