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路連忙解釋:
“回公子,此為楚國舊藏,為保原貌,我等未敢擅改,只以原文入編,附以秦篆注釋于后?!?/p>
他垂首答道,語氣恭謹(jǐn),卻難掩幾分緊張。
“書同文,車同軌?!?/p>
贏子夜突然打斷,指尖在竹簡上一抹,那些字就直接被抹掉了!
“陛下當(dāng)年為何下敕令?不就是因?yàn)榱鶉淖指鳟悾铍y通?”
他轉(zhuǎn)身直視三人,眸中寒芒如劍。
“儒家這是要復(fù)六國之舊制,逆天子大統(tǒng)么?”
伏念的圣王劍突然發(fā)出哀鳴!
他深深一揖:
“公子明鑒,吾等受教了。”
“即日起,所有典籍重抄為秦篆?!?/p>
贏子夜這才滿意地點(diǎn)頭。
玄色衣袖掃過書架,那些六國文字的竹簡竟同時泛起火光,轉(zhuǎn)瞬化為灰燼。
灰燼飄落間,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
指尖輕叩案幾,每一聲都如重錘敲在三人心頭。
“本公子最近聽聞,墨家余孽隱匿桑海?!?/p>
他忽然抓起一把灰燼,任其從指縫流下。
“還多次與儒家……暗通款曲?”
張良的玉墜突然停轉(zhuǎn)。
他神情僵直,仿佛一瞬間被抽去了全身力氣,只能死死盯著案上的銅板,額角青筋悄然繃起。
顏路指節(jié)泛白,雙手緩緩收緊,卻仍控制著呼吸,不讓那一絲情緒越過唇齒。
他垂下眼簾,唇角微顫,整個人仿佛陷入無聲的掙扎。
伏念的額頭沁出細(xì)汗,脊背卻筆直如弦。
他強(qiáng)自穩(wěn)住氣息,但眼中一瞬掠過的驚懼,終究沒能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