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謹(jǐn)記?!?/p>
離開章臺宮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
贏子夜站在宮墻下,望著漸漸蘇醒的咸陽城,眼中精芒流轉(zhuǎn)。
……
晨曦初露,咸陽城郊的祭壇巍峨矗立。
九層玄玉臺階在朝陽下泛著幽光,兩側(cè)青銅鼎中燃燒的香料升起裊裊青煙。
贏子夜一襲玄色祭服立于高臺之上,金線刺繡的玄鳥紋在晨光中展翅欲飛。
大典開始前,百官已列于廣場兩側(cè)。
朝服整齊,佩劍肅然。
文武群臣按品階分列,無人喧嘩,無人交頭接耳。
鐘鼓齊鳴,聲震四野。
祭司執(zhí)香,侍吏擎帛,步伐整齊地依禮而行。
香火繚繞,鐘鳴磬動,一如天命昭告人間。
空氣仿佛也被這股莊重壓得凝滯。
無人敢妄動。
無人敢言語。
只余鴉雀無聲的肅穆,鋪展開一場冠絕六國的儀式。
“吉時到——”
隨著禮官悠長的唱喝聲,贏子夜雙手捧起青銅酒爵,清冽的酒液緩緩傾入祭壇中央的火焰。
火苗驟然竄高,在空中凝成玄鳥形狀,引得百官陣陣驚嘆。
“臣,贏子夜,代陛下祭告天地?!?/p>
“皇皇昊天,立我烝民,貽我來牟,帝命率育……”
他的聲音清朗沉穩(wěn),在曠野中回蕩,“愿大秦……”
話音未落,祭壇旁的湖水突然炸開?。?!
十余道黑影破水而出,寒光凜冽的兵刃直指端坐在龍輦上的始皇帝!
“護駕!”
王賁的怒吼響徹全場。
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將軍瞬間拔劍,奈何距離太遠(yuǎn)。
李信更是直接從觀禮臺上躍下,卻被兩名刺客纏住。
扶蘇面色煞白,手中玉笏“啪”地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