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門左道,惑人心神罷了?!?/p>
“借草藥、聲律、以及些許馴獸之技,裝神弄鬼。”
“其核心并非自身修為,而是依賴外物與儀式,遇真正心志堅定或通達天地之理者,便不堪一擊?!?/p>
“與道家正統(tǒng)術(shù)法,云泥之別?!?/p>
兩人皆是從技術(shù)層面分析了對手的優(yōu)劣。
并得出了對方“不如己方”的結(jié)論,這確實是事實。
然而,贏子夜聽完,卻緩緩搖了搖頭。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聲音變得深沉起來。
“你們看到的,是他們的敗,是他們的不足?!?/p>
“這沒錯?!?/p>
他轉(zhuǎn)過身,目光如炬,掃過二人:“但本公子看到的,卻不止于此。”
他看向鐘離昧,目光銳利。
“草原部族,生于馬背,長于弓弦?!?/p>
“騎射乃是其生存之本,浸入血脈?!?/p>
“今日上場之人或許不如你,但這絕不意味著廣袤草原之上,沒有能在箭術(shù)上與你一較高下,甚至……更勝一籌之人!”
“或許,今日之?dāng)?,在某些人眼中,正是故意示弱,讓我們低估其真正實力的障眼法??/p>
鐘離昧聞言,臉上的自信稍稍收斂,眉頭微微蹙起,陷入了沉思。
殿下所言,并非沒有可能!
他確實有些被勝利影響了判斷。
贏子夜又看向曉夢,語氣凝重。
“還有那巫祭之術(shù)?!?/p>
“大師認(rèn)為其是左道旁門,依賴外物,不堪一擊?!?/p>
“然,其能凝聚部族人心,激發(fā)戰(zhàn)士血氣,甚至可能掌握著一些我們并不了解,關(guān)于草原毒物、疫病或是詭異環(huán)境的秘法?!?/p>
“兩軍對壘,并非皆是堂堂正正之師?!?/p>
“這些看似不入流的‘巫術(shù)’,在特定時候,或許能產(chǎn)生意想不到的破壞力?!?/p>
“我們對他們的了解,究竟有多少?”
曉夢那古井無波的臉上,也首次出現(xiàn)了一絲極細(xì)微的波動。
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思索。
最后,贏子夜的目光掃過二人,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戰(zhàn)略層面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