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小圣賢莊。
往日清靜祥和,充滿書香琴韻的圣地。
此刻卻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與恐慌所籠罩。
來自咸陽的消息,如同最凜冽的寒風(fēng),席卷了每一間書齋,每一個(gè)角落。
最終,匯聚于莊嚴(yán)肅穆的主殿之內(nèi)。
伏念手持那份由特殊渠道緊急送來,詳細(xì)記載了咸陽劇變的密報(bào)。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向來沉穩(wěn)如山岳的臉上,此刻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與駭然。
在他身旁,顏路亦是面色蒼白,溫潤的眼眸中充滿了痛心與憂慮。
殿內(nèi),一眾儒家核心弟子皆屏息垂首,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fēng)雨前的死寂。
“張良師弟他…他怎會(huì)如此糊涂!”
“竟行此……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伏念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痛楚,既是怒其不爭,更是憂心忡忡。
顏路沉重地嘆了口氣:“更可怕的是六公子贏子夜的手段…菜市口公審,天下皆知!”
“他這是要將子房…不,是要將我儒家釘在恥辱柱上!”
“此舉,何其毒也?。?!”
一名年輕氣盛的弟子忍不住抬頭,憤然道:“掌門!那贏子夜分明是借題發(fā)揮,欲亡我儒家!”
“我們豈能坐以待斃?!”
“住口!”
伏念厲聲喝止,但眉宇間的憂色更濃。
他何嘗不知這是贏子夜的陽謀?
張良之事,如同一個(gè)巨大的淬毒魚餌,儒家無論承認(rèn)與否,都已深陷泥潭。
承認(rèn),則學(xué)派清譽(yù)掃地。
否認(rèn),則被視為包庇逆黨,更是死路一條。
他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掃過殿內(nèi)眾人,沉聲道:“為今之計(jì),怨天尤人已是無用?!?/p>
“唯有我等親往咸陽,向陛下,向六公子殿下,表明心跡,陳述原委,承擔(dān)失察之責(zé),或可…或可為我儒家求得一線生機(jī),保住傳承根基!”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挽回局面的辦法。
以他小圣賢莊掌門和齊魯三杰的身份,親自前往請(qǐng)罪,或許能展現(xiàn)儒家最大的誠意。
幾位長老聞言,面面相覷,雖覺屈辱,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得緩緩點(diǎn)頭。
“師兄,我與你同去!”
顏路立刻上前一步,神色堅(jiān)定。
“我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