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以額擊地,鮮血順著皺紋流淌。
“若行此暴政,天下必群起而——”
“啪!”
一顆蜜餞核,突然擊中淳于越的眉心。
贏子夜不知何時已走到老儒生面前,彎腰時玉佩垂落,正好懸在對方染血的額前。
“博士啊……”
他輕嘆著用劍尖挑起淳于越的下巴。
“您總說仁政仁政……”
劍鋒突然下移,抵住對方心口,
“那當(dāng)年六國城破時,怎么不見您用仁義勸降守軍?”
滿殿死寂。
淳于越的嘴唇劇烈顫抖,卻吐不出半個字。
扶蘇手中的竹簡顫抖不已!
“六弟!”
他突然抓住贏子夜持劍的手腕,
“諸子百家各有所長……”
贏子夜似笑非笑地抽回手:“大哥放心?!?/p>
他轉(zhuǎn)身時,劍穗掃過淳于越慘白的那張老臉!
“我這就去問問那些六國遺老——”
定秦劍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亮他森冷的笑意!
“看是他們脖子硬,還是我的劍利?。。 ?/p>
扶蘇聞言,手還懸在半空,指尖卻已開始微微發(fā)顫。
他望著六弟那雙冷冽如霜的眼睛,喉頭滾動了一下,溫潤的嗓音里帶著兄長特有的懇切。
“子夜,此事尚有轉(zhuǎn)圜余地……”
“轉(zhuǎn)圜?”
贏子夜嗤笑一聲,定秦劍在掌心轉(zhuǎn)了個漂亮的劍花!
“大哥是覺得,那些躲在舊都的六國貴族,會因幾句《論語》就乖乖遷來咸陽?”
他突然逼近一步,劍穗上的玉墜與扶蘇腰間的玉佩相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不如——”
劍尖倏地指向滿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