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公子府邸。
極盡奢華的暖閣內(nèi),卻彌漫著一種與華貴裝飾格格不入的陰冷算計。
胡亥懶洋洋地倚在軟榻上,指尖把玩著一枚玉玨,聽著心腹低聲稟報著科舉第一日考場內(nèi)外的“平靜”景象。
他臉上帶著一絲玩味和不屑的冷笑。
“風(fēng)平浪靜?呵,我那六哥倒是把場面功夫做得十足?!?/p>
他嗤笑一聲,將玉玨隨手扔回盤中。
“這才第一天,好戲還沒開場呢?!?/p>
一旁的心腹低聲請示。
“公子,我們安排的人…是否要開始行動?制造些小混亂也好……”
“急什么?”
胡亥瞥了他一眼,眼神如同毒蛇般冰冷。
“現(xiàn)在他們神經(jīng)正緊繃著,此時動手,不過是自投羅網(wǎng)。”
“等,耐心等著。”
“等到后面幾天,等到他們都以為萬事大吉,開始松懈疲憊的時候…那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jī)?!?/p>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我要的,不是小打小鬧,而是要在他最志得意滿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讓這場科舉,變成一場天大的笑話!”
心腹連忙低頭。
“公子英明,是屬下心急了?!?/p>
就在這時,另一名心腹悄無聲息地快步走入,湊到胡亥耳邊,用極低的聲音急促稟報了幾句。
原本慵懶的胡亥,眼神驟然一凝,猛地坐直了身體。
“荀夫子?那個老家伙離開小圣賢莊,只身往咸陽來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迅速被一種極其陰險的算計所取代。
他短暫地沉思了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軟榻的扶手。
很快,他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即化為一種極其興奮和殘忍的笑容,仿佛發(fā)現(xiàn)了絕佳的獵物。
“呵…呵呵……我明白了?!?/p>
胡亥低聲笑了起來,聲音尖細(xì)而令人毛骨悚然。
“這老東西,是看張良把事情搞砸了,怕贏子夜遷怒整個儒家,這是要親自來咸陽,擺出姿態(tài),替我那位好六哥‘分憂解難’,替他收買人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