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龍的聲音輕得像羽毛,重得像山岳。
“還是要做儒家的忠犬?!”
“轟?。 ?/p>
殿外雷聲炸響,銅鶴燈臺被驚雷劈中,火光驟然騰起。
青銅仙鶴的頭顱“咣當”墜地,死寂如灰。
淳于越渾身一震,意識如被雷擊?。。?/p>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儒生伏案抄經(jīng)的畫面,孔門前晨讀的童聲,儒學千年的薪火未滅……
現(xiàn)在,他面對的,不是可以講道理的圣主!
而是橫掃**、以鐵血意志開創(chuàng)帝國的無上皇者?。?!
要知道,他背負著千年學脈的重責,肩負著儒門無數(shù)先賢的期望。
但他也明白,若心存違逆,等待的只有湮滅與消逝!
終于,淳于越五體投地,額頭磕得鮮血淋漓,聲音顫抖如泣:
“臣不敢!臣萬萬不敢違逆陛下??!”
嬴政負手而立,目光俯瞰如神明冷視人間。
“可惜了,再有萬斤骨節(jié),到頭來…也不過如此?!?/p>
他一甩衣袖,回到御座,帝袍翻卷,金紋涌動如云海。
他揮手如斬,威嚴不容抗拒:
“傳寡人旨意——”
“即日起,百家之學,盡歸皇室典藏?!?/p>
“儒家經(jīng)義,交由子夜清理審定,擅傳者,視為不忠,逐出咸陽?。?!”
殿中無人敢應,只聽得“哐啷”一聲,扶蘇手中的玉杯墜地粉碎。
而淳于越,面如死灰,伏地不起。
贏子夜無聲地勾起嘴角。
他看見扶蘇的指甲已掐進掌心,鮮血順著玉帶滴落。
看見趙高牽著胡亥低頭,老實巴交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可笑姿態(tài)。
更看見殿角陰影里,月神的面紗無風自動——
這位陰陽家右護法,竟在微微發(fā)抖!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