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小圣賢莊的書齋內(nèi)燭火搖曳。
伏念將圣王劍橫置案上,指尖輕撫劍身上那道細微的裂痕,眉頭緊鎖如溝壑。
“六公子今日所為…”
顏路輕撫含光劍的劍穗,溫潤的聲音罕見地帶著猶疑:
“究竟是要交好百家,還是…”
“震懾。”
張良突然打斷,凌虛劍佩在掌心轉(zhuǎn)得飛快:
“他根本不屑于交好。那局棋,分明是在告訴我們,順者昌,逆者亡?!?/p>
窗外一陣風過,燭火劇烈搖晃。
伏念的劍穗突然無風自動:
“可科舉制確實給了百家出路,若真能憑才學入仕……”
“師兄當真以為,他會在乎幾個儒生的才學?”
張良冷笑,玉墜轉(zhuǎn)勢驟急:
“他要的是百家臣服!”
“就像那棋盤上的白子,再精妙的布局,最終都要按他的規(guī)矩來走!”
“吱呀——”
門扉無風自開。
荀子拄著新?lián)Q的青竹杖緩步而入,杖頭銅鈴竟不再作響。
這位平日仙風道骨的老者,此刻面色灰敗,眼中血絲未褪。
“師叔!”
三人慌忙起身行禮。
伏念的圣王劍突然發(fā)出哀鳴,仿佛感應(yīng)到什么可怕的事物。
荀子竹杖輕點,書齋門窗同時緊閉。
他渾濁的目光掃過三人:“說說看,你們覺得六公子是何等人物?”
伏念深吸一口氣:
“深不可測。弟子從未見過有人能這樣破開圣王劍意…”
“天真。”
荀子冷聲打斷:“你以為他破的只是劍意?”
竹杖突然重重點地,震得案上茶盞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