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敢?”
贏子夜不知何時已走到他面前,玄色靴尖映入眼簾。
蕭何猛地抬頭,正對上公子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眼底哪有半分懶散,分明是淬了火的劍光!
“臣……”
“聽著?!?/p>
贏子夜忽然俯身。
“像你這樣的人,若能踏進麒麟殿,就也能證明,六國遺族的脊梁…徹底斷了?!?/p>
他直起身,隨手撣了撣蕭何肩頭并不存在的灰塵。
“至于那些嗡嗡叫的蒼蠅……”
檐外突然傳來破空聲!
白隼俯沖而下,利爪精準扣住一只誤入庭院的蜻蜓,羽翼掀起的風撲滅了最近的一盞燈燭。
贏子夜在明滅的光影里勾起嘴角:
“本公子最擅長拍蒼蠅?!?/p>
蕭何突然單膝跪地,膝甲撞在青石上發(fā)出脆響。
他抱拳的雙手穩(wěn)如磐石:“屬下定不讓公子失望!”
“這才對?!?/p>
贏子夜轉(zhuǎn)身走向內(nèi)室,衣袂翻卷如夜云。
“明日辰時,穿那件絳色官服來?!?/p>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指了指案幾。
“記得帶上你那幾卷竹簡,父皇最愛看這種…小吏的筆記?!?/p>
最后一詞咬得戲謔,卻讓蕭何眼眶發(fā)熱?。?!
他望著公子消失在珠簾后的背影,突然發(fā)現(xiàn)掌心被竹簡邊緣硌出的血痕,不知何時已經(jīng)結(jié)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