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稍安勿躁?!?/p>
蕭何又恢復了和煦的表情。
“公子仁厚,才給諸位這個機會。否則……”
他意味深長地掃視眾人。
“以墨家為例?!?/p>
這兩個字讓所有人脊背一涼。
墨家機關(guān)城的慘狀,至今仍是百家心中最深的恐懼。
“三日期限?!?/p>
蕭何豎起三根手指。
“諸位好好想想,哪些該留,哪些該去。”
他忽然壓低聲音。
“別忘了,農(nóng)家十萬弟子,儒家三千門徒,還有名家、雜家、兵家、醫(yī)家……”
“這些人的性命,可都系于諸位一念之間。”
張良手中的銅板突然“?!钡囊宦暤粼诘厣?。
這清脆的聲響,在死寂的廳堂內(nèi)顯得格外刺耳。
蕭何俯身拾起銅板,輕輕放回張良面前:
“三莊主,儒家最重‘識時務者為俊杰’,不是嗎?”
張良抬頭,與蕭何四目相對。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
“蕭大人好口才,良……受教了。”
蕭何滿意地點頭,再次舉起酒樽:“那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這一次,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只是有些人手抖得厲害,酒水灑了滿案。
燭光下,每個人的表情都晦暗不明,仿佛戴上了一層無形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