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子夜緩緩站起身,玄色蟒袍在火光下如一片陰影般籠罩而來。
他抬手,攤開一副竹簡殘卷,卷上刀筆凌亂,卻清楚記著一筆“鐵精二百五十石,兌黃金三十兩”的交易。
“倉曹記錄,從你手下失蹤的精鐵,去哪了?”
“你上月私兌的金子,去了哪?”
孟琰嘴唇顫抖,冷汗涔涔,卻依舊咬緊牙關,閉口不言。
贏子夜不惱,只是輕輕一笑,語氣森冷:
“嘴挺硬?!?/p>
他也不急,轉身走向另一間牢房。
衛(wèi)桀被鐵鏈吊在墻上,雙腳離地,原本的囂張早已煙消云散,只剩一張驚懼扭曲的臉。
見贏子夜進來,他頓時驚叫出聲。
“六公子!六公子饒命!”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軍械…那些軍械是倉曹經手的!”
他聲音顫抖,眼淚鼻涕混作一團,仿佛已瀕臨崩潰邊緣,卻始終不吐一句實情。
贏子夜靜靜看著他,忽然笑了。
“衛(wèi)桀?!?/p>
“你比那個孟琰聰明,可惜,還是不夠?!?/p>
他緩步走近,聲音低得如同耳語。
“告訴我,精鐵和金子運去了哪里,我可以讓你死得體面些。”
衛(wèi)桀渾身發(fā)抖,卻仍咬牙搖頭。
“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贏子夜眸光驟寒,盯著他蒼白的臉。
忽而輕笑。
“很好?!?/p>
“你們真是一個比一個嘴硬?!?/p>
“也罷?!?/p>
“本公子,有的是時間陪你們慢慢玩。”
他轉身走出牢房,聲音冰冷。
“傳令暗河,徹查隴西各地廢礦!”
“軍械、精鐵、融化的金子——這些東西,絕不能落在他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