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傘的孩子就要努力奔跑,可能在路上并不會淋雨淋得少,甚至會摔更多的跤,但是,只要路過得夠多,就一定能到達自己的屋檐。
從小到大唐荀學習一直很努力,但是努力并不總能得到回報。即使自己再努力鉆研,報了不少的班,成績卻也是差強人意而已。
不可否認,人和人的大腦就是有天大的區(qū)別。自己的大腦可能就是比較難以產(chǎn)生知識的溝壑。不像姜易,一說就能記住,一點就能明白。
聰明得,令人嫉妒。
所以,在姜易說自己被z大的王牌專業(yè)錄取的時候自己也并沒有多么驚訝。
應該的。
這一年來,他總是想著她快上大學,這樣就不用他不在家時的每天至少一次通話,也就不用有那么多的牽掛。
但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心里卻升騰起不盡的擔憂來。
她也要去離家很遠的地方上學,平時脾氣臭得不行的爺爺喝了酒一邊笑一邊偷偷抹眼淚?;蛟S是喝多了的緣故,輪番叮囑他倆以后一定要回家,因為他老了會孤獨。
爺爺身體其實一直不算硬朗,這個好面子的老頭兒不說,但是身體素質(zhì)并不會說謊。加之不愿意請人照顧,屬實是令人擔憂得很。唐荀甚至不知道他說的每天好好吃飯是不是真話。
姜易只身一人要去遠方上學,水土人情不知道她能不能習慣。她第一次離家這么遠,又是自己一個女孩子,有什么委屈恐怕也不愿意和爺爺傾訴。那……她會和自己說嗎?
一家子就三個人,沒一個令人省心。
唐荀心里酸澀,小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看著又滿上的酒杯,苦笑舉起:“祝妹妹前程似錦,學業(yè)有成!”
夏蟬鳴叫不止,晚風習習,吹來些許涼意。
“你明天回學校嗎?”姜易手里收拾著碗筷,低著眸子出聲。
唐荀聽得不是很真切,只覺得臉上燒得慌,耳朵眼也有些熱,像堵了棉花,聽什么都是朦朦朧朧。
“說什么?怪小聲。”唐荀意識有些模糊,但自認神經(jīng)尚未麻痹,說話也沒有大舌頭,伸手就要去拿姜易手里的碗筷,奈何重心有些不穩(wěn),姜易看他這樣子索性躲開他的手。
“我說!你明天回學校嗎?”姜易看著他似醉非醉的樣子,覺得他這樣子有點煩人。
“嘶——我又沒聾,吼那么大聲?!碧栖髅?,忘了姜易說過話,看她拿著碗筷,就要去搶:“你……洗澡去睡,我收拾。”
“喝喝喝,氣死我了!”
姜易看他有些搖晃的身軀,恐怕稍微一推搡他就能撲在桌上。
姜易洗完澡睡下不到半小時,房門就“叩叩叩”響了又響。心想可能是唐荀要來發(fā)酒瘋,臭著臉開了門。
唐荀一堵墻似的站在門口,臉微微泛紅,眼神也并不渾濁。
姜易心里正疑惑他到底醉沒醉還是醒沒醒,唐荀一張嘴一股酒味沖得她恨不得封閉五官:“???沒睡啊?!?/p>
姜易閉著眼睛翻了個白眼就要關(guān)門,唐荀長手一阻就把門按到阻門器的位置。隨即唐荀悶悶的聲音傳過來:“哥找你說說話?!?/p>
姜易頓時就被他逗樂了,強忍住笑聲:“啊,你說?!?/p>
唐荀似乎對她的反應不太滿意,皺了皺眉:“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