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俗語說,一年之計在于chun,是的,「小朋友」最ai的chun節(jié)假期來了。為什么要刻意qiang調(diào)「小朋友」?因為長大后就不會期待這種節(jié)日了。每個人家里的習(xí)俗不一樣,我家是只要chu社會了、開始工作了就不能拿長輩的紅包了,變成是我要包紅包了。我記得zi暄家是結(jié)婚前都可以領(lǐng)紅包,聽說她姑姑三十歲了還沒結(jié)婚所以每年都有紅包可以領(lǐng)。
對一般人來說,不僅沒紅包可領(lǐng),還要忍受親戚們的疲勞轟炸,當(dāng)然不會喜huan過年啦。不過我家的親戚其實tg少的,所以沒這樣的問題。以前,爸媽還沒離婚的時候,老爸那邊的親戚可多了,七大姑八大姨的。每次老媽都說看到人要叫才有禮貌,他媽的,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也不知dao怎么稱呼,只好傻笑說你好。通常過年的時候我比較喜huan回外婆家,雖然只有外公和外婆,加上小阿姨,實在是很冷清,但是我還tg喜huan的,省得叫不chu親戚名字的尷尬。
chun節(jié)嘛,理所當(dāng)然我是要上臺北去跟老媽還有老哥過年的。小任說他也想去我臺北的家過年,說初二會坐gao鐵上去。我想了想,小任都要來我家過年了,我沒去他家是不是tg奇怪的?這個問題一chu現(xiàn)在腦海中,完了,我的糾結(jié)病又開始了。
于是,我買了初四回gao雄的機(jī)票,覺得是應(yīng)該到對方家,就是坐坐也好。其實也是因為我把這件事告訴老媽后,她隔著電話跟我嚷嚷了半天zuo人媳婦的dao理。我的天啊,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不行!不能立旗幟!絕不!
為了趕回臺北老哥家,為了吃上團(tuán)圓飯,我一xia班就直奔gao鐵站。人呢,在外面待得久了,總是會想家的。我在紐西蘭那幾年更是歸心似箭。想想,再過個幾分鐘,我就能見到親ai的老媽和可ai的陽陽還有漂亮的嫂嫂……老哥?那傢伙就算了,我們上輩zi大概是仇人。每次見到我都恨不得能把我打死似的。我記得老哥結(jié)婚的時候,我還在日本念書,當(dāng)時還是蹺了課買了機(jī)票連夜趕回臺灣。結(jié)果,我一回到老哥家,他一看見我劈tou就說:「回來gan1嘛?又不包紅包給我?!惯€有,「你可知dao你花的留學(xué)錢是老zi的?你他媽竟然敢蹺課?」他不說還好,他一說我那火就上tou了。兄妹倆又開始大吵大鬧,這沒什么,是常態(tài)。我們并不是那種會冷戰(zhàn)的xg格,通常吵完之后沒多久就會開始說話了。
果然,我一xiagao鐵,老哥坐在車上,看了我一yan,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看來你被養(yǎng)得不錯啊?!?/p>
開始嫌我胖了,死傢伙。
我悶哼了一聲,也瞥了他一yan,「你還是一樣丑。」
其實這句話沒什么殺傷力,因為我常常說,老哥也常常拿來自黑,一家三kou,老哥最丑。他比較倒楣,他是遺傳了那個人多一dian。
老哥發(fā)動了車zi,行駛在dao路上。車shuia龍之間,我偷偷瞄了他一yan,想想,他也快四十了,怎么時間過得這么快?而老媽,算了算,她今年五十八了,也快奔六十了。想著想著,不知dao為什么hou嚨一緊,yan眶逐漸變得shirun。
老哥似乎隔著后照鏡看了我一yan,接著若無其事地哼唱起「鄉(xiāng)村路帶我回家」,我也跟著他一起唱。
ganxg的話我們都說不chukou,可是都知dao對方想的什么,雖然他有時候真的tg機(jī)車的,但是慶幸,我有個哥哥,同時也為他gan到倒楣,不僅要擔(dān)起這個家還要照顧我這愚蠢的妹妹。
一樣,一回到家,陽陽就朝我跑來,他看起來又長gao了一diandian,今年準(zhǔn)備上小學(xué)了,常常跟我視訊電話的時候就興致gao昂地說幼稚園很好玩,在幼稚園都zuo了些什么。我洗了手,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