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服上的納粹標志在陽光下格外刺眼,艾斯黛拉的心臟像是被刺蒺藜扎到一樣陡然一驚,她慌張的后退,卻猝不及防的踩到一塊崎嶇溪石,然后驚叫著倒在了溪水里。
當艾斯黛拉狼狽的浮出水面、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時,只聽到頭頂傳來了一道戲謔的聲音:
“你還好嗎?小姐?!?/p>
“……”
溪流上方的道路邊,那個穿著納粹軍服的男人正彎著腰、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艾斯黛拉又驚又怕,只能趔趔趄趄的從溪里站起來,想要轉身逃走……
“請您留步,小姐?!?/p>
那男人再度出聲,仍是笑語盈盈的口氣。
艾斯黛拉的腳步像灌了鉛一樣的頓住,唯恐他會忽然掏出槍、把她當做森林里的兔子一樣獵殺掉,于是乎,她僵硬而緩慢的轉過身,驚惶不安的望向對面馬路上的男人……
“請您別害怕,事實上我只是想問路,”
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了那張斯文又犀利的臉;他捧著帽子、滿臉笑容,如果不是那身納粹軍服,那么他看起來就像個紳士一樣親切又和藹,“請問你知道拉帕蒂農(nóng)場往哪條路走嗎?”
“………”
心臟咯噔一聲,艾斯黛拉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一瞬間抽干,她兩條腿不自覺的顫抖,嘴唇張張合合、卻只能發(fā)出幾句不成調的咿呀;
見此,河對面的男人便挑了下眉,而后便露出歉意的微笑,微微彎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不能說話……”
“……”
——他……是把自己當成啞巴了嗎?
雖然這種被誤解的感覺不太好,但是現(xiàn)在來看,倒也不失為一種對策。艾斯黛拉決定裝徹底,于是在嗯嗯啊啊的一通比劃后,就彎腰、鞠躬,迅速抱起洗好的衣服鉆進了樹林里;
托馬斯·蘭達面帶微笑的望著女孩兒在樹林里逃跑的身影,一雙犀利深邃的眼睛像是捕獵的老鷹一樣牢牢鎖住了她逃去的方向。
他于腦海中回憶著剛才看見的那一幕:女孩兒shi漉漉的站在溪邊的草地上,像水草般烏黑的發(fā)上沾滿了白色的雛菊;
身上那件單薄的白色亞麻連衣裙在shi透之后完全附著在了身體上,勾勒出了少女既青澀又誘人的胴體,就連xiong前那兩尊初見弧度的rufang也完全袒露。
頂端處的粉嫩花蕊隔著一層若有似無的衣料開在了男人眼里,蘭達目光深邃,嘴角的笑容也愈發(fā)玩味:
可惜溜得太快了,不然就能和她共乘一段路了。
蘭達在心里一番哀風嘆月,而后就重新戴上帽子,坐上車子準備去往拉帕蒂農(nóng)場,畢竟當務之急,是去解決那些藏起來的老鼠們……
今年40歲皮埃爾·拉帕蒂是一名奶農(nóng),他獨自經(jīng)營著父輩留下來的奶牛牧場,同時也是一名鰥夫。自從妻子因為難產(chǎn)而去世之后,他便一直與女兒艾斯黛拉相依為命,而如果沒有戰(zhàn)爭的話,他或許會這樣安寧的度過一生,可是……
拉帕蒂將蘇珊娜和妹妹夏洛特趕進房子里之后,便站在門口、對著遠處那兩臺汽車緩緩駛來的汽車陷入了沉思。
望著車上那穿著納粹軍裝的人,他脊背緊繃,手也在微微顫抖。為了緩解這種緊張,他只能打起一桶井水,不停的洗臉以鎮(zhèn)定自己的心神。
汽車沿著小路開至了家門口,拉帕蒂看見那名穿著皮革大衣的男人走下了車子,并用德語對手下吩咐說:“赫爾曼,不許跟著我,一切都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是的,少將先生?!?/p>
“……”
聽到這個稱呼,拉帕蒂的脊背都不由得輕輕震動了一下,他意識到這次到訪的絕對不是之前那些連槍都拿不穩(wěn)的小嘍啰士兵,而是一名真正的納粹頭子。
這下子即使是清涼的井水也沒辦法澆滅心中的不安了,眼看著對方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拉帕蒂也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