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黛拉懸著心逐漸放下,于是在松了一口氣之后就繼續(xù)手里的工作。
在這期間,海德里希就這樣一直背對著她彈鋼琴,艾斯黛拉艱難的描繪著他的身形與輪廓,在堅持了一會兒后,就還是忍不住小聲提議說:“你……你可以把身體稍微轉(zhuǎn)過來一點兒嗎?、只要一點點就好……”
她本來對他的回應(yīng)不抱希望,但是沒有想到那個德國人居然真的配合她、將身體轉(zhuǎn)過來了一點兒;
對方那瘦削犀利的側(cè)臉曲線就這樣展現(xiàn)在眼前,艾斯黛拉只覺得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事物一樣感到驚喜與不可思議――那家伙居然真的聽她的話!
一股強烈的惡作劇欲望從心里冒了出來、并且怎么壓都壓不下去。思考片刻后,艾斯黛拉正了正姿態(tài),再度出聲:“請把腿也伸出來一些、這樣看起來會更優(yōu)美……”
海德里希斜了一眼女孩兒,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不悅,但是最終他還是聽從她的建議、將腿給伸了出來……
一想到自己可以像擺弄玩偶一樣肆意“玩弄”著這個德國人,艾斯黛拉心里暗跟到了極點!她裝作嚴肅認真的畫畫,同時也下達了其他指令:
“請把背直起來一點……”
“手再放低一點……”
“頭抬起來一些……”
“……很好!完美!就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吧!”
……
看著那被自己戲弄的金發(fā)惡麾,艾斯黛拉在心里樂得不可開支。她自覺出了一大口惡氣,以至于嘴角都憋不住笑意,然而,她的開心與得意只持續(xù)了五分鐘就被那道陰惻惻的聲音打斷,只聽海德里希悠悠道:
“你最好拿出你全部的本事去畫這幅畫、拉帕帝小姐……”
“如果最后的成品我不滿意的話、我也一定會讓你品嘗一下做‘模特’的滋味……”
“……”
興奮與得意瞬間被澆滅,艾斯黛拉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海德里希,然后就撞進了那雙鋒利的藍眼睛里;
像是被冰涼的海水照頭淋了一身一樣,女孩兒不自覺的戰(zhàn)栗了一下,隨后就怯生生的縮回畫架之后、小聲說了句“可以了、已經(jīng)畫完了”……
迫于海德里希那番話的壓力,艾斯黛拉不得不拿出12萬分的精神去繪制這幅畫。
盡管她在心里罵罵咧咧了一萬遍,盡管她無比討厭這個刻薄挑剔、冷酷殘忍的納粹麾頭,但她還是不得不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一筆一劃的仔細描繪他的五官、身體、姿態(tài)。
比起內(nèi)心暗自抓狂的女孩兒,海德里希雖然表面上冷靜自持,但內(nèi)心卻有著一番不平的風波。
他回想起他在門外觀察的一切,看著她像是誤入他人領(lǐng)地的兔子一樣在他的書房里到處探索;
他看著她用那雙雪白的手翻動自己的書架、看著她坐在自己椅子里搖晃時不經(jīng)意間露出像小鹿般細長的腳踝、看著她坐到自己的鋼琴前彈奏著那首毫無任何技巧可言的粗糙樂曲……
按理說,他應(yīng)當生氣才對,因為他最厭惡別人隨意涉足他的領(lǐng)域;
但是面對她,他卻很難做出這種反應(yīng)。因為她的所有行為看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爛漫,面對這樣一個“小孩子”,他覺得自己的“憤怒”根本無處著陸。
海德里希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像蘭達那種人會把這樣一個女孩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