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應(yīng)該是顧宴沉回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陳遠便來喊她。
書房里,顧宴沉手臂打著繃帶,正在吃藥。
季縈走近,目光在他手臂上落了兩秒,問道:“我什么時候能帶楊嫂離開?”
顧宴沉正在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緩緩放下水杯。
“都不問問我傷得怎么樣?”
季縈移開視線,“反正你沒死?!?/p>
顧宴沉被她的話氣笑了。
陳遠上前道,“顧總剛從醫(yī)院回來,子彈打在上次車鍋受傷的地方,情況很嚴(yán)重,不小心處理可能影響以后的活動能力,但是想到你在這里,顧總拒絕了醫(yī)生的住院建議,就著急趕回來了?!?/p>
季縈看著陳遠,笑意不達眼底,“陳助口才很棒,但是感化不了被一次次虐傷過的人?!?/p>
陳遠眼皮跳了跳,看向了顧宴沉。
顧宴沉示意他出去,起身走向季縈。
季縈抵觸他的靠近,后退了兩步,顧宴沉駐足。
“縈縈,”他眼底泛起隱隱的痛,“我在你心里,連楊嫂也比不了嗎?”
季縈目光變得銳利,“所以你讓我簽離婚協(xié)議,讓我撤銷起訴,是你的緩兵之計?你在騙我?”
顧宴沉罕見地失去了半秒鐘底氣,然后笑道:“給你的信托基因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只是想確認,我們之間是否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季縈冷冰冰笑了,“那你怎么不直接問我呢?我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你,沒有,不愛就是不愛了,把你這副情深的樣子收起來吧,留給你妹的下一塊擋箭牌?!?/p>
“縈縈,”顧宴沉低頭看著滲血的繃帶,“若不是對你存著情分,你以為你能一而再挑戰(zhàn)我的底線?今天在收費站,我本可以只帶走楊嫂,不管你的死活……”
季縈嘲諷道,“所以,要我跪謝顧總的憐憫嗎?”
窒息的沉默在硝煙中蔓延。
這時,陳遠急促敲門。
“顧總,梁家來人了?!?/p>
顧宴沉和季縈同時擰眉。
陳遠小聲道:“是常年在京市那位,沒敢攔在門口,迎到院里了。”
季縈瞳孔微縮:梁翊之也來了!
“楊嫂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p>
顧宴沉看穿她的心思,留下這句話,離開時走路帶起一陣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