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如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緩緩閉上雙眼,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罷了。”
兩個字,耗盡了他全部氣力。
“觀音?!?/p>
“弟子在?!?/p>
觀音連忙應(yīng)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傳令雙叉嶺?!?/p>
如來每一個字都說得極其艱難,仿佛承受著千鈞重壓。
“令寅將軍退避三舍,不可與唐軍沖突。”
“若遇金蟬子只可顯化兇惡,不可不可傷其分毫?!?/p>
“一切待后續(xù)再議?!?/p>
他妥協(xié)了。
在內(nèi)部逼宮與外部壓力的雙重壓力下,選擇了退讓。
觀音如蒙大赦,立刻躬身:
“謹(jǐn)遵法旨!”
隨即化作流光急速離去傳令,生怕晚上一刻再生變故。
如來緩緩睜開眼,目光掃過彌勒那得意的胖臉,掃過燃燈古井無波的枯容,掃過下方那些深深垂首、不敢與他對視的菩薩羅漢。
一股徹骨的寒意,取代了滔天怒火,席卷了他的佛心。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這萬佛之祖的權(quán)威,已出現(xiàn)了難以彌補(bǔ)的裂痕。
彌勒與燃燈今日敢聯(lián)手逼他退讓,來日便敢做更多!
靈山真的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