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啞女。
我認(rèn)命地爬起身,腦海中卻劃過什么,身形猛然一頓。
今天是薛辭玉的爹娘的忌日,也是薛家被滅門的日子。
現(xiàn)在他一定偷偷躲在哪個角落,隱藏起無法對靈秀峰上任何人所訴說的傷痛吧。
我仰頭看向窗外,卻見不知何時落起了雨。
憑借著將原著仔仔細(xì)細(xì)讀了十幾遍的印象,我推測出他此刻在后山。
果然,我踏著泥濘往后山去時,發(fā)現(xiàn)他正一個人坐在那里喝著悶酒。
許是有些醉了,他的眼眸泛著水光,好似江南霧蒙蒙的雨天。
可他的警惕卻絲毫沒有降低,手中飛葉劃過我的頰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
我并未被嚇住,仍然提著食盒上前。
傘面遮在他的頭頂上方,替他擋去了所有煙雨。
薛辭玉卻皺起了眉,像是對有人打擾十分不滿。
“你是外門弟子?”
我點頭,從食盒中取出親手做的云絲糕,遞到他的面前。
他愣住了,卻并未像往常一般暴戾地推開。
也許是酒精蒙蔽了他,讓他的思緒有些遲緩。
又也許是他意識到,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里,我是唯一一個關(guān)心他的人了。
12
薛辭玉的目光落在糕點上,竟有片刻的迷蒙。
醉意讓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薄霧。
他的眼尾泛著淡淡的紅色,竟透出幾分罕見的迷茫和脆弱。
“云絲糕……”
他呢喃著,聲音卻幾乎被雨聲吞沒。
松脆的糕點入口,他竟有一瞬間的恍然。
他好似回到了金陵,回到了那座溫暖的宅院。
那時他還是無憂無慮的小少爺,而母親就在午后,做好這樣一盤糕點,溫柔地招呼他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