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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頁）
少年眸子里的亮色一點點死寂。
他趴在雪地里，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卻掏出了懷中的指骨，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記憶的最后，是掌門之女秦含煙快步而來，向他伸出了手，聲音急切：
“你還好嗎？”
18
我結(jié)束了記憶共享，回到了現(xiàn)實。
抱著懷中的薛辭玉，又怔怔望向遠(yuǎn)方。
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那句“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變數(shù)”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曾一次又一次地救他，想要帶他走出這因果。
可卻從未想過，我就是他的因，亦是他的果。
倘若這就是我們的結(jié)局，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好。
因為能來到這個世界，能見到他，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就像在多年前的那個雪夜，懷中的小團子曾問我為什么救他。
我說：“因為阿辭也救過我?！?/p>
19
另一個世界。
冰冷的浴缸里。
我放滿了一池的水，面無表情地坐了進去。
地上是散落的藥瓶，還有一份診斷書。
“重度抑郁、重度焦慮。社會性功能喪失，建議住院治療。”
我拿起洗手臺上放著的小刀，死水一樣的目光看向垂在浴缸邊緣的手腕。
正要用力劃下去，余光卻看到了放在不遠(yuǎn)處架子上的一本書。
大腦如同一臺生銹的機器，吃力地轉(zhuǎn)了起來。
好久，我才想起，這是朋友送給我的一本小說。
在生命的盡頭，我卻突然好奇，書里寫的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故事。
我緩緩起身，水從我身上落下來，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