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逐的罪人,不僅沒有怨恨皇帝,甚至還主動幫助洲楚脫困?
燕羽衣將信重新裝回去,道:“要錢給錢,要人給人。離高將軍最近的是鎮(zhèn)守照金關(guān)徐琥將軍的琥珀營,稍后我寫道調(diào)糧手令,先從他營里分撥糧草過去?!?/p>
徐琥是燕氏家臣,喜愛侍弄花草,年過半百想要解甲歸田,卻被父親親自手書,請他再多留幾年。
這些年燕羽衣與徐琥打過幾次照面,算不上數(shù),但絕對忠誠。
“貍州商會真正的主人是大宸人,當鋪兌換銀票,囤積大量黃金?!?/p>
“你說景飏王為何大行此舉呢?!?/p>
嚴欽聞言抬頭,神色凝重,顯然是意識到了什么。
燕羽衣眉宇縈繞的笑意瞬間煙消云散,語調(diào)冰冷:“兩朝內(nèi)戰(zhàn),糧食價格必定水漲船高,屆時一千兩的銀票值幾個錢?!?/p>
誰都知道黃金是硬通貨,這是比寶石還要珍貴的玩意,蕭騁大量囤積黃金,運往的必定是的大宸境內(nèi)。
同時架空洲楚與西涼在西洲境內(nèi)的財權(quán),此舉并非朝夕可成,他甚至不知道大宸籌謀了幾年。
燕羽衣本以為西洲與大宸糾纏百年,已經(jīng)十分了解對方,然而如今卻而不得不重新審視。
敵人遠比想象中的可怕。
他人愿意顯露的,必定是能夠公示于眾的冰山一角。
那么在蕭騁那副皮囊下,又藏了多少秘密。
遠處,蕭騁似乎與漁山交待結(jié)束,慢騰騰地去葡萄藤架下倒茶喝。
燕羽衣估摸著他將那杯茶喝完,便得進屋來催促自己啟程,既如此,倒不如他主動上車。
從衣架中提了外袍,站在琉璃鏡前整理衣冠,燕羽衣稍一抬手肘便露出些許吻痕。
透過鏡面,他看到嚴欽干巴巴扎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平時堅定的眼神略顯局促。
遂緩和語氣道:“人和牲畜最大的區(qū)別是,牲畜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而人能夠左右欲望,利用欲望。”
床上再抵死纏綿,gaochao時分也足以分神抽刀,對準敵人的脖頸致命一擊。
作為情人來說,蕭騁的花樣的確很多,在上位者中,很少有人能比蕭騁更尊重床伴,單憑這一點,燕羽衣覺得十分不錯。
他是能夠與蕭騁在短暫的和平中保持這種關(guān)系的人。
畢竟精神繃得太緊,身體急需發(fā)泄情緒,與其再費心神去尋找別人,倒不如現(xiàn)成用得順手。
如果蕭騁愿意,燕羽衣也希望能夠在撕破臉之前,繼續(xù)保持這樣的關(guān)系。
“所以?!?/p>
燕羽衣回身,抬起手臂放在嚴欽右肩,沉聲:“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的人可以見縫插針,利用任何機會殺死蕭騁?!?/p>
“為避免對方懷疑,我允準你們對我進行攻擊。”
死士原是為將軍府訓(xùn)練保護家主與少主而誕生。
嚴欽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應(yīng)道:“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