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騁字字錐心:“一個人的言行與其過往極度割裂,燕羽衣,你是被什么東西奪舍了,還是原本便就是這樣的人?!?/p>
人人皆稱行事作風(fēng)狡詐無情的燕羽衣,不該是這幅優(yōu)柔寡斷的模樣。
“夠了!”
燕羽衣終于掙脫蕭騁的桎梏,面色鐵青。
他徹底從水中站起來,渾身shi透,衣物緊緊貼著皮膚,夏風(fēng)溫暖清爽,拂過肩頭卻冷得他幾乎站不住。
下唇不自覺地發(fā)顫,燕羽衣方才掐住蕭騁的那只手,此刻垂在腿側(cè),他被蕭騁逼問,被啞口無言,被節(jié)節(jié)敗退。
蕭騁所言全是事實,他沒有任何理由辯白。
就算心中有話想說,可蕭騁又站在什么立場審判他的作為呢。
是他燕羽衣面對族親的死亡,無動于衷做縮頭烏龜?還是為了洲楚,放棄澹臺成迢,尋找新的主君?
蕭騁這個大宸人,管得是不是太寬了點。
燕羽衣在思緒混亂中,逐漸找到自己的聲音,不容置喙道:“整個西洲,除了當(dāng)朝皇帝外,無人有權(quán)利質(zhì)疑我的行為。”
“該怎么做燕羽衣,怎么做燕氏家主,這是我自己的事?!?/p>
“現(xiàn)在,你給我滾出去?!?/p>
話音剛落,蕭騁霍然起身,向前跨一步,高大身影遮擋住燕羽衣眼前的光亮,他肩膀的輪廓被月光籠罩,像巍峨的山。
男人并未像燕羽衣所說的,在他們還未真正動手前,離開這里避免再度爭吵。
蕭騁更放肆打量燕羽衣。
從蕩漾著不忿的琥珀色眼瞳,再到繃緊的唇線,直至鎖骨處已經(jīng)愈合了的傷。
他低下頭,忽然沖燕羽衣露出格外奇異的笑,右手順著燕羽衣腹部,一路去向他那道被紋身遮蓋的胎記。
燕羽衣閉眼吐息,明日還要繼續(xù)去與計官儀周旋,他已經(jīng)沒有更多的力氣應(yīng)付蕭騁。
心中煩躁,本以為和蕭騁上床會緩解那份憋悶,但明顯,他忽略了蕭騁本人就很難纏。
他壓了壓緊蹙的眉心,說:“如果你要繼續(xù)待在這,那我走。”
蕭騁傾身,濃郁的茶香伴隨著他的動作,盈盈地蕩漾開來。
“小羽,你還記得我們
“我不是真正的燕羽衣,那么景飏王殿下又哪里找到第二個燕羽衣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