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來西洲是為了報仇?”
“是為了侵略?!笔掤G摸一摸燕羽衣的臉,吐出幾個字。
燕羽衣的手又驟然松懈,忽然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問他。
這也是他
話雖殘酷,但燕羽衣卻很滿意,這代表蕭騁并非是所謂的為了感情而昏了頭的性格。
萬事萬物究竟是先有結果,還是以開始為,一切所指向的不過是生命的終結。
而對燕羽衣來說,母親對他的禁錮,無非是燕寄情那個名字。
她是死亡,終點亦是。燕羽衣就像是從中剝離的靈魂,以另外某種形態(tài)存在于這個世界。
在他眼中,燕寄情就好像是亭臺樓閣,海市蜃樓,除了燕氏那寥寥幾筆的記載,再也不會有人觸碰她。
燕羽衣低聲說:“燕家有個女兒,叫燕寄情?!?/p>
“我知道?!笔掤G并沒因他的突然提及而產生詫異。
“如果她活著,便會被嫁去皇室?!笔掤G將燕羽衣的發(fā)絲攏起,并將腦后的發(fā)簪抽出,為他輕巧地打了個結。
“局勢定因她而改變,而你現(xiàn)在也不必因局勢傷神?!?/p>
大宸便是看中蕭稚進入澹臺皇族,東宮并無撼動她地位的女人存在。而燕寄情若嫁進皇室,所發(fā)揮的能量遠勝燕勝雪千百倍。
而蕭騁今日剖白的目的,是為了什么。
結果并不難猜到,但燕羽衣覺得這太危險了,證明他們的關系在無限親近。
和一個大宸人?
如果還是什么都擁有,光環(huán)加身的燕羽衣,自然不屑于與敵國攝政王往來,就像蕭騁所言,他們最有可能相遇的地點,其實是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
燕羽衣戳了戳蕭騁的臂膀,很結實,但比起沙場流血搏殺的將士們,少了幾分來自邊塞的風沙與颯爽。
這樣錦衣玉食的男人,歸處只會是富麗堂皇的京城。
燕羽衣心底忽然浮起無限的悲涼,然而其間也有慶幸的情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