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樂此不疲。
忠于洲楚的護國將軍府,效命西涼的東野侯府,生來勢不兩立,你死我活!
那邊,東野丘囂張地環(huán)顧四周,在百姓的擁護聲中,用抓馬鞭的那只手虛空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靜。
“侯爺,魏大人的意思是希望您能盡快回明珰,您來這地行刑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有將軍府的人埋伏?!必撠焾?zhí)刑的官員上前低聲道。
東野丘大笑打斷官員,故意勒住馬韁,馬頭上揚抬蹄嘶鳴,又引起一陣興奮的歡呼。
“怕什么,洲楚已是強弩之末,皇帝燒得骨頭都化了,澹臺皇族盡數(shù)被侯府斬殺,燕羽衣那個孬種,不是自稱洲楚的刀嗎,帶著個半死不活的太子,能成什么氣候!”
他朝空氣揮了一拳,狂妄道:“看,為他鞠躬盡瘁的下屬就在我們面前跪著,在西涼的鐵蹄之下屈服。”
“洲楚亡,西涼旺?!?/p>
“天命所歸!??!”
不怕明珰城的火燒不到敖城,只怕敖城起不了火。
東野丘翻身下馬,執(zhí)刑官小跑緊跟,獠面軍不斷向前推進,迅速將百姓驅(qū)趕至西邊空地,清理出一片寬闊的刑場。
“這次執(zhí)行死刑的將軍府親兵共三十二名。”執(zhí)刑官翻開名冊道。
東野丘腳步一停,說:“三十六,剩下那四個哪里去了?!?/p>
執(zhí)刑官:“傷勢過重,牢里沒挨過去。”
“嘖?!睎|野丘奪走名冊,在最后那列畫著紅圈的重犯中,找到了個熟悉的名字。
余博。
護國將軍府在明珰城死傷慘重,叫得上名字的將領(lǐng)或是家眷,均死于頑抗或是自縊,除去生死不明的燕羽衣之外,這批活下來處刑的俘虜之中,唯有余博官階最大,在將軍府中資歷甚深,是真正意義上的家臣。
東野丘也正是為了此人而來。
早年余博在燕家軍中任副將一職,轉(zhuǎn)正沒幾年便被調(diào)回明珰輔佐少主,燕羽衣對此人信任至極。
燕氏與其他家族有所不同,少主確定后,家主便可卸任護國將軍一職,轉(zhuǎn)從文臣之職,替皇帝督查百官,少主則承擔統(tǒng)帥之責,為國四方征戰(zhàn)。
權(quán)力并不集中于獨身,極大地平衡了燕氏族中勢力,更調(diào)動青年才俊積極性,故而數(shù)百年家族經(jīng)久不衰,人才輩出。
“余博,余大人。”
執(zhí)刑尚還有一炷香的時間,東野丘優(yōu)哉游哉地走到雙臂盡斷的中年人面前,問候道:“斷頭飯吃得怎么樣?!?/p>
余博身著囚服,空蕩蕩的袖管隨風飄揚,眼窩血淋淋地被人掏了個洞,盡管已結(jié)痂,卻仍有淡黃呈透明的液體淌下。
“還行?!庇嗖┩χ奔贡吃频L輕道。
話音剛落,東野丘驀地面露陰狠,抬腳往余博肩頭踹。
嘭!
余博立即被蹬飛兩米遠,身體卻在接觸地面的瞬間,迅速依靠雙腿的力量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