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他能按著他喬梁哥后給他發(fā)的地理位置找到他們后大大方方走過去,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囑咐兩句話。
可他錯了。
他退縮了,在遠遠看到那幾個站在一起不知說著什么的人后,他停了腳步,躲在了機場大廳支柱后面。
也就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距離,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徐向南以柱子方形的面積為遮掩體看過去。
他媽在翹著腳幫徐向北整理衣服領(lǐng),他喬梁哥兩口子和他爸站在一邊看著,偶爾插句話。
太熟悉不過的送別場面,徐向南卻看的比以往都難受。徐向北長得高,幾個人里想刻意躲避不看都不容易。
徐向北依然是整整潔潔干干凈凈的著裝,隨身背了個書包,腳邊一個小型拉桿箱。沒什么表情,他媽說啥他就點頭。時不時往大廳門口看,眼神里有等待。
徐向南就靠在離他們不到二十米遠的地方,如果不是周圍嘈雜,恐怕都能聽得見他們說的話。
他一路非要奔過來的勇氣在邁進來的那一刻就耗光了。見了面有什么用,說了話有什么用,徒留難過,還不如不見的好。
徐向北正值青春,前途無量,也許這次離開就真的能好好的,何必再牽連。徐向南越想越挫敗,等他再一回神,那幾個人已經(jīng)又往里走了走。
徐向南真的忍不住去喊一下那高個子少年,哪怕對視一下也好,他卻依然喉嚨哽咽,眼蒙霧氣的看著那個他深愛的背影越走越遠。
直到中間隔了太多人隔了太多障礙,徐向南才狠心的扭頭大步躲著進進出出的人走出了機場大廳。
他自嘲的站在門前臺階,一步步往下走。此時他和徐向北的方向還真的是背對而行,一個向南一個向北。
手里緊緊握著車鑰匙再也沒回頭,他能明白再見面就是幾年后。
他希望的是徐向北能在國外一切安好,記不記得他們的事不重要,畢竟沒希望的東西就沒必要期盼。
喬金玲在看不到小兒子背影后還是落了淚,當(dāng)時徐向北考大學(xué)時她就沒讓考太遠,她怕她想,這回好,出了這么一出事,不得不將小兒子送去遙遠的太平洋對岸,當(dāng)媽的心里能好受么。
“老姑,別難受了?!眴塘哼^來他老姑旁邊走:“小北行著呢,那邊也有人照應(yīng),放心吧,是許耀陽他親妹妹和妹夫,人都好著呢?!?/p>
喬金玲點點頭沒再說話。
四個人回來路上都誰也沒說話,喬金玲半路說要去大兒子那看看,于是許耀陽調(diào)轉(zhuǎn)了車的方向,到地方后以他有事要處理沒呆一會兒就下樓開車走了。
徐向南意料之中他爸媽送完他弟就會來他這,所以從機場回來就回了家,其實他也才上來沒幾分鐘。
他看趴在窗戶看樓下的人問:“喬梁哥,今兒周日你沒值班?”
喬梁大咧咧笑:“還老是我了呢,我就值那幾次班讓你們知道了,就一頓埋汰我?!?/p>
喬金玲看大兒子狀態(tài)不錯,挺欣慰的,聲稱要吃大兒子做的菜。
徐向南笑著應(yīng)下來,把原本今天他和梁斌的值班他都忘了。轉(zhuǎn)身去廚房開始忙活,不是他有多么想給他媽做飯,而是他想讓自己忙起來。又或者說,他不想和父母在這時同處一室,又被嘮叨。
見他喬梁哥進來他笑著回身:“怎么的哥,打算跟我學(xué)兩手?”
喬梁在廚房四處看著,像那么回事似的說:“你這收拾的挺干凈啊……”
話說一半他突然蹭過來小聲問:“你沒看到我的短信???”
徐向南淡然一笑:“看見了?!?/p>
“那你怎么沒去呢?!?/p>
徐向南擦著手里的刀,低頭說:“哥,你到底想說啥?!蹦闶侵С治疫€是反對我還是他媽沒事撩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