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洗完碗,杜若酩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一眼看到放在桌子上還沒拆封的運動手環(huán)。
正大腦放空地發(fā)愣呢,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張弛有度:今天怎么沒戴新手環(huán)?果然還是不太喜歡嗎?】
杜若酩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本來就掛了一只手表,于是理直氣壯地打字回復。
【酩酊小酒:因為戴了手表啊……】
【張弛有度:好吧。】
屏幕上“好吧”這兩個字外加一個句號,在杜若酩看來,怎么有點扎眼呢?
他也不知道該回復什么,索性決定按滅了手機屏幕,開始寫周末作業(yè)。
杜若酩雖然比不得張有弛和錢綣那樣天資聰穎,但他能沖進就會很快被快速掀開,那么傳說中的黑色六月,也會轉瞬即來。
“其實也沒多少天,就會跟你說再見了?!辈恢獮楹危湃趱び悬c悲觀。
深夜里,臺燈下,他看著張有弛送他的手環(huán),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悲愴之意來。
總是覺得,高考一旦結束,他很有可能就會和送手環(huán)的這個人漸漸疏遠,最終形同陌路。
杜若酩心里的悵然若失,又被秋天深夜冷颼颼的氣氛給放大了好多倍。
最后杜若酩長呼一口氣,把手環(huán)鎖進了抽屜。
第二天,杜若酩還是很早就自然醒了。
高三的學習節(jié)奏已經(jīng)把杜若酩的生物鐘給安排得明明白白,所以在杜若酩一覺睡醒發(fā)現(xiàn)才清晨六點半的時候,就覺得好煩躁。
可是醒了就是醒了,翻來覆去也沒辦法繼續(xù)再睡著。杜若酩這才驚覺,他好像已經(jīng)喪失了睡回籠覺的能力。
但是現(xiàn)在就起床又非常不甘心,杜若酩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較勁。慢慢吞吞在床上坐起來,他探著身子拉開了近在床邊的窗戶。一陣清爽又有些許涼意的晨風,帶著初生陽光的新鮮味道一起灌了進來。
好奇怪,杜若酩絲毫不覺得冷。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鋼琴聲,節(jié)奏不太準,也總是彈錯鍵。杜若酩想著,是哪家孩子這么慘,大周末的這么早被拎起來練琴。
回想起自己當初的練琴經(jīng)歷,杜若酩覺得那真稱不上是“練琴”,頂多就是當成興趣愛好瞎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