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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什么時候回上海的?
聯(lián)絡早在淞滬抗戰(zhàn)前就斷了,祝賀阿令考上大學的信遲遲沒回應,蒲郁以為她再也不會回來了?,F(xiàn)在看來,是再也不會來找自己。
清閑的午后,蒲郁撥通報館公開的電話,裝作仰慕筆者的j步學生,輕而易舉拿到了施如令的收信地址。
“施gao塔路十一號?!?/p>
蒲郁怔然不語,電話那邊“喂”了幾聲,斷線。
施gao塔路十一號是nei山書店,由日本僑民nei山夫婦創(chuàng)辦,因治外法權得以chu售政府查禁的“j步書籍”,魯迅及許多左-翼作家常常光顧。自然,是qg報站重dian監(jiān)控的地方之一。
蒲郁還是去了,離書店還有一段距離就讓車夫落了腳。該怎么去見阿令?她想了好幾種辦法,最終決定堂堂正正地chu現(xiàn)。
“你好,請問施如令在這兒嗎?”
書店前堂不大,兩bi全是書,幾乎要碰到天花板,澄黃的燈盞將屋zi照得nuan烘烘的。也不知yan前的是店員還是客人,蒲郁被他打量片刻,聽他朝里屋喚dao:“許先生!”
chu來的是位女士,三十余歲,看上去是很柔和的。她向對年輕的學生那樣問:“來找施女士嗎?”
蒲郁客氣dao:“我是阿令的表妹,想來看看她?!?/p>
“哦,這樣啊。我?guī)湍銌枂査F(xiàn)在在哪兒,你稍等一xia?!?/p>
這一等就是大半辰光,蒲郁百無聊賴翻看擺在書店顯yanchu1的日文書籍。經書一樣,她只認得平假名(特訓班時陳蕓央著她qiang迫學的)。于是丟了書,留話說在斜對面咖啡店等。
等來的不止施如令一個,還有的路記者。他一說名字蒲郁便想起來了,最初寫文章貶斥二哥的那位。
嚯,魑魅魍魎粉墨登場。蒲郁心想。
“來兩杯咖啡。”蒲郁喚服務員,又問對坐的兩位,“你們還吃dian什么?”
“不用了?!笔┤缌畹亍?/p>
她眉yan沒太變,長發(fā)梳在背后。著一條豆綠小斜格紋長旗袍,外搭略深些的苔蘚綠ao線開衫,整個chun日復蘇似的。
知識給了她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