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鳶正襟危坐。
逃出生天的顧揖恢復(fù)常態(tài)大咧咧跨坐在凳子上,與對面趙熄焰倒是相得益彰。
此時屋門打開,出現(xiàn)一位老者,他眼神深邃,發(fā)絲灰白,盡管臉龐沒有太多皺紋,但滄桑意味很重,衣著簡單而干凈,雖然有些許磨損,卻并無半點破舊之感。
李神鳶怔怔出神。
姜望時刻注意,投去詢問的眼神。
李神鳶卻失落的搖了搖頭。
雖然一開始也沒有想著趙熄焰的老師就是他,但真的確定不是他,心下還是難掩落寞。
姜望微微皺眉,當(dāng)即揖手為禮,說道:“小子姜望,拜見前輩。”
老神仙笑著擺擺手,在趙熄焰身旁落座,也示意姜望坐下。
姜望倒是沒有什么客套,問道:“南柯客棧里的聲音就是前輩吧?”
他其實的?”
老神仙嘆氣道:“陳年往事罷了,不值一提,劉玄命死了,眼下苦檀青玄署要重查朝泗巷,我能做的唯有且過且看?!?/p>
看得出來老神仙不愿多說,但姜望大概能猜到,會讓老神仙想著跑路,顯然問題不只是朝泗巷能建宗的事,劉玄命除了因為自己的弟弟,一時犯糊涂幫了許觴斛,其實大體上還是很稱職的青玄署行令,算不得惡人。
而且老神仙跌境前,最差也得是澡雪巔峰,那么在大隋天下就不該是默默無聞的存在,若因某些緣故選擇遁世,其實沒有太大必要建立宗門,徒弟照樣可以收,又不是收了成百上千的徒弟。
細(xì)細(xì)想來,劉玄命會幫他,更像是給他提供一個新的身份。
但具體是怎么回事,姜望當(dāng)然沒辦法猜得出來。
基本能確定的是,老神仙不愿意讓青玄署的人探知到他的身份,何況跌境不會無緣無故,這里面肯定有故事。
他沒有直言說什么讓老神仙日后來望來湖棲身的話,雖然有趙熄焰的關(guān)系在,可難以保證老神仙會不會是巨大的麻煩。
李神鳶見他們無話可說,便輕咳一聲,鄭重其事問道:“敢問前輩,朝泗巷的名字是何人取的?”
老神仙略有不解,但還是認(rèn)真想了想,說道:“我依稀記得,年輕的時候是在某卷古舊書籍里看到過這三個字,好像是記載某個人物的來歷,時間久遠(yuǎn),有些記不太清,來到這巷子里安居,便也是腦海里靈光一閃,就用了這個名字?!?/p>
李神鳶若有所思,再問道:“請問前輩是在何處看到的那卷書籍?”
老神仙微微瞇眼,輕聲道:“神都?!?/p>
姜望和李神鳶皆是神色一怔。
姜望詫異在于老神仙可能就來自神都。
李神鳶則是很懷疑所謂記載某個人物來歷的書籍就是在說自己父親,雖然按照老神仙的說法,那好像是很久遠(yuǎn)的事情,古舊書籍的年代只會更久遠(yuǎn)。
但這只是讓她更確信一件事,想著神都里會有父親更多的線索。
甚至可能存在見過父親的人。
例如活了最久歲月的國師曹崇凜。
時間的問題,會導(dǎo)致出現(xiàn)兩種情況,如果那卷書籍跟她想得一樣,那目標(biāo)范圍就會縮減。
怪不得娘親的棋盤總會出現(xiàn)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