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南小鎮(zhèn)(二)
十月的天,舒適宜人。但此刻街面如火爐烘烤。姜望負(fù)手而立,面帶微笑。
若水秋滿臉驚愕。她看著完好無損的街道及其兩側(cè)商鋪,又能分毫不差,把那么多許觴斛一瞬間都解決掉,對于炁的掌控程度,簡直匪夷所思。
果然不愧是澡雪境大修士!若水秋拾起自己的劍,朝著姜望揖手道:“不知是姜先生當(dāng)面,此前失禮之處,望勿怪?!苯麚嶂掳驼f道:“看來我的名氣已經(jīng)很大了,早知如此,直接報上名號,你當(dāng)時便信我了吧?”若水秋有些尷尬,但又想起姜望純粹以體魄勝她半籌的事情,困惑道:“姜先生是怎么做到煉炁和武功兩不誤,都處在極高境界的?”姜望笑著說道:“天賦異稟,不外如是,想在人間找到
昔南小鎮(zhèn)(二)
屋頂?shù)脑S觴斛也擲出了符箓。一時間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甚至天上忽然下起了冰雹。
將得街面砸出一個個坑。灼熱氣息爆涌,再度撐起墻壁,冰雹落下,砸出陣陣漣漪。
緊跟著地面開始震顫。青石板直接被拱起。兩側(cè)青石板伴著厚重的泥土,好似一雙手掌,便要把姜望和若水秋拍扁。
沒等姜望做什么,若水秋已經(jīng)出拳。拳風(fēng)呼嘯,直接把兩側(cè)威脅打穿。
但隨即夜空里響徹驚雷,徑直劈落。姜望眸子微凝,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雷霆便在下一刻化作虛無。
“你符箓確實多,但沒啥用?!痹S觴斛一臉平淡,說道:“姜先生是澡雪境修士,僅憑符箓自然奈何不得你,但給你制造些麻煩,完全足夠了?!苯裘嫉溃骸八阅闵杏泻笫??”許觴斛攤開雙手,有符箓騰空而起,血色的氣焰極其奪目。
隨著符箓碎裂,兩道虛影呈現(xiàn)于夜空。
“我這些年也并非一無所獲,兩位澡雪境的元神,陪姜先生隨便耍耍。”被役神符奴役的元神,在長時間的蘊(yùn)養(yǎng)下,是有可能具備澡雪境當(dāng)時巔峰的戰(zhàn)力,僅從那兩道虛影的威壓,姜望便心知肚明。
而役神符能大量控制凡人或是武夫及低境界的修士,可面對澡雪境修士的元神,一張符箓只能對應(yīng)一道元神。
許觴斛能直接亮出兩道元神,顯然此符的品秩頗高,與先前展露的役神符不可相提并論。
天師想真正匹敵修士,役神符的存在,尤為顯著。但這種符箓不是什么天師都有的。
除了要面臨被天下修士追殺的危險,也有畫制役神符的難度在,單此一條,便能把大多數(shù)天師的路堵死。
因獻(xiàn)祭的血?dú)忸H大,想要無聲無息做到,沒有足夠分量的人相助,很難。
這已經(jīng)是姜望見到的第三張役神符,可見許觴斛暗地里究竟做了什么事。
他心頭殺意愈演愈盛。在兩道虛影沖來的瞬間,姜望也掠身而出。符箓的威脅便全都落在了若水秋一人身上。
好在她有著強(qiáng)橫的體魄,勉強(qiáng)能撐住,可心里也在罵街。初一接觸,姜望便曉得那兩道元神的本體非常人,要么便是許觴斛用了大量血?dú)馓N(yùn)養(yǎng),雖然并沒有自己那么強(qiáng),可現(xiàn)在的姜望,也只是一道元神而已。
僅是一個照面,姜望就被打落,徑直撞破街側(cè)商鋪。許觴斛反而很意外,說道:“姜先生莫非在此刻還要藏拙?那兩個元神確實很強(qiáng),但同為澡雪境,姜先生不至于那么差勁吧?”兩道虛影懸浮半空,沒有任何生氣的眼神默然看著商鋪。
姜望重新走出,拍打著身上灰塵,淡淡說道:“的確是個很好的機(jī)會,說不得今日我真要栽在昔南小鎮(zhèn)?!痹S觴斛皺眉。
姜望繼續(xù)說道:“以分身符做遮掩,其實根本沒想著逃離,真正的目的是引來妖怪,讓得裴皆然等人分身乏術(shù),留下落單的我,孤立無援,我確實沒有低估你,迄今為止,你都算得上我最大的敵人?!痹S觴斛平靜說道:“承蒙姜先生夸獎。”姜望瞥了一眼兩道虛影,說道:“哪怕?lián)碛凶阋詺⑺牢业牧α?,但他們終究是死物,沒有腦子,一切行動都是按照你的指令來,只要把你殺了,他們便不足為慮。”許觴斛再次皺眉,他忽然意識到什么,震驚道:“你只是姜望的元神???”姜望不置可否。
許觴斛面色陰晴不定,沉聲說道:“若僅是元神,役神符為何對你不起作用?”姜望笑道:“因為我強(qiáng),因為你廢。”
“看來姜先生有秘密啊?!彼α似饋?,笑聲越來越大,微微喘了口氣,又說道:“原本姜先生沒有想象中那般強(qiáng),我都要放棄你的元神了,現(xiàn)在看來,你的元神,我勢在必得?!?/p>
“非同凡響的元神,再有役神符的蘊(yùn)養(yǎng),有朝一日,我便可舉世無敵!”姜望冷笑道:“你在想屁吃?!彼捯魟偮?,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
直撲向許觴斛。將其瞬間撕碎。但背面屋頂?shù)脑S觴斛輕笑道:“真正的我,并未在此,你做這些毫無意義,乖乖把元神奉獻(xiàn)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