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怔怔看著他。
林溪知回眸,笑道:“對于你,我有很多猜測,或是自以為的事實(shí),或是真正的事實(shí),現(xiàn)在卻也已不重要,因?yàn)槟阍谖倚睦?,就只是姜望。?/p>
抓著他手臂的手里一空,姜望猛地轉(zhuǎn)頭,搭在自己肩上的林溪知的手臂在消散。
等他再轉(zhuǎn)回頭的時候,是林溪知整個在眼前化作點(diǎn)點(diǎn)靈光消失。
最后留給姜望的是那一張笑臉。
其實(shí)林溪知不太愛笑,所以他此刻的笑容,很是燦爛。
姜望的視線追尋著點(diǎn)點(diǎn)靈光。
看見它們遁出了虛空,回到了苦檀。
苦檀很多人注意到了極為閃耀的星光,它們劃過苦檀每個角落的上空。
磐門里的林澄知自然也有目睹到。
心悸感再次來襲。
甚至更為劇烈。
他瞬間臉色慘白。
跪倒在地。
副將已不在他身邊。
林澄知暈過去的時候,之前離開的菩提修士,又出現(xiàn)了。
他盯著倒地的林澄知,雙手合十,淡淡說道:“心靈脆弱之際,便是度化的最好時機(jī)?!?/p>
在林澄知身邊盤膝而坐,菩提修士微笑道:“林先生,你與我佛有緣,且讓我來度你?!?/p>
。。。。。。
無盡虛空里。
裴靜石看著靈光消散,喃喃說道:“真是可惜啊?!?/p>
姜望只是瞥他一眼。
裴靜石忽然道:“你不想拔刀么?”
姜望攥緊手里的長夜刀,又搖頭說道:“我沒有出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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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靜石說道:“我殺死了林溪知,理由不夠?或許他的死,某種意義上,的確與我無關(guān),但事實(shí),他也的確死在我劍下,無論有沒有相助之意,出劍時,我亦真的想殺他。”
姜望說道:“所以呢?”
裴靜石說道:“我聽過你,柳先生有提及,今日真正見面,方知的確不簡單,比唐棠更年輕的大物,雖然是使刀的,既是打過兩場,我不介意再打第三場。”
姜望微微沉默,隨即說道:“裴劍圣好戰(zhàn),卻也能隱世那么多年,重新入世,想來手里的劍確實(shí)饑渴難耐,你說得在理,一碼歸一碼,林前輩與你一戰(zhàn),是你們的事,現(xiàn)在是我們的事?!?/p>
裴靜石說道:“我只怕曹崇凜又來阻止?!?/p>
姜望說道:“他不會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