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除了勾欄聽曲不花銀子讓人羨慕,其余的,真沒什么好羨慕的。
姜望保持沉默,張?zhí)鞄熇^續(xù)說道:“雖然褚春秋給得太多,讓我已經(jīng)動搖,但真正愿意加入青玄署,實則是因為姜祁,可我沒想到,姜祁只在青玄署待了數(shù)月,便辭去職位?!?/p>
“我有問過他,姜祁說自己雖修為低微,但也想為百姓做一些事,可青玄署與他想象的不太一樣,看似友好,暗地里卻充斥爾虞我詐,他只是突然醒悟,降妖除魔沒必要非得在青玄署。”
“我每日都想法子勾起他對符箓的興趣,更是時刻找他探討符箓的問題,我以為長久以往,姜祁會真正理解符道的妙處,從而食髓知味,沒想到”
張?zhí)鞄煴砬樽兊糜行┕殴?,說道:“沒想到反而讓姜祁更厭惡符箓,要跟我劃分界限,甚至開始對所有天師沒了好臉色,把天師都視作坑蒙拐騙之輩?!?/p>
姜望神色也有些古怪,原來以前陶天師和范天師在渾城會被老爹打罵驅(qū)趕的根源在這兒。
哪怕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回想起來,張?zhí)鞄熑杂X無奈,“雖然姜祁沒有真的與我徹底劃清界限,可因為我,讓他絕緣符道,每每憶起,我都很是心痛。”
姜望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zhí)鞄焻s又突然眼前一亮,說道:“我常聽趙汜提及你,他的符道天分可以說僅次于姜祁,甚至某種程度能持平,而你作為姜祁的兒子,符道天分應(yīng)該也是極高的!”
姜望嘴角一扯,很抱歉說道:“我丁點的天分也沒有,而且這種東西應(yīng)該不會遺傳吧?”
張?zhí)鞄煵恍?,?dāng)即拿出一堆符箓讓姜望看,各種講解,試圖找出他天賦異稟的苗頭,但姜望實是有看沒有懂,甚至漸漸覺得好煩。
那些天書一樣的紋路,簡直讓人頭痛欲裂好嘛。
最終張?zhí)鞄煗M臉呆滯看著姜望,不僅證明了姜望的確對符箓沒有絲毫天賦,反而臉上呈現(xiàn)了如同姜祁以前那般厭惡的表情。
張?zhí)鞄煱底脏止荆熨x沒遺傳,這一點倒是遺傳得徹底。
姜望擺脫情緒,朝著張?zhí)鞄熐敢庖恍?,正?jīng)問道:“其實此次讓裴姑娘領(lǐng)我來這兒,是想詢問前輩,趙汜隨行鎮(zhèn)妖使出任務(wù)的事情?!?/p>
張?zhí)鞄熚⑽櫭?,說道:“你是擔(dān)心褚春秋故意為之?”
姜望面露一絲意外。
張?zhí)鞄煍[手說道:“別擔(dān)心,無論你怎么樣,趙汜是我的弟子,只要我沒死,誰也動不了他。”
“天下修士皆已習(xí)慣符箓,尤其是青玄署,沒了我,大隋便找不出戰(zhàn)役就有春神符的話,文明何以倒退?
不管被毀成什么樣,都能重新復(fù)蘇回原貌,縱然并非時光倒流,也是能讓人間得以喘息。
張?zhí)鞄熡写荷穹恚惥盎窗阉┲疾粸檫^,畢竟某種意義上,春神符已是仙人手段。
趙汜的問題自然也就不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