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從外面回來,揖手說道:“殿下,明日便是太子生辰,已確定陛下不會出席,宴會是在潛龍殿舉辦,一切皆有太子做主?!?/p>
“除了皇后娘娘以及幾位貴妃娘娘外,并未宴請大臣,只是邀請了這些大臣家里年輕一輩,而且太子也請了姜望?!?/p>
陳重錦微微挑眉說道:“畢竟是儲君的生辰,無論是否明確站隊,都該到場,他這是不想讓某些人為難,便誰都不請?”
宰相說道:“陛下言及讓太子做主,想怎么來都行,他弄成神都權(quán)貴年輕一輩的聚會,看似只是純粹的生辰宴,但應(yīng)該是沒有那么簡單的,宴請的人里面除了姜望,還有首輔長孫。”
陳重錦笑著說道:“真是上上下下直接一鍋端啊。”
宰相猶豫道:“殿下也是要去的,否則會被說沒規(guī)矩?!?/p>
陳重錦淡淡說道:“那自然是要去的,還得給他奉上大禮才行?!?/p>
宰相低聲道:“還有件事,我見太子麾下的人去了教坊司,等人離開后,悄悄打探,原是特地邀請了紅袖姑娘明日戌時入宮表演。”
“雖然太子發(fā)話,以前的紅袖姑娘也無法拒絕,可現(xiàn)在,要說與姜望沒關(guān)系,似乎并不可信。”
陳重錦撫掌笑道:“有意思?!?/p>
宰相皺眉說道:“我素來不喜姜望,殿下是清楚的,總覺得他不可能為殿下所用,而且巴守死在姜望手里,哪怕把鍋扔給了太子,只要姜望提及,這件事就很容易敗露。”
陳重錦略微沉吟,說道:“姜望為何殺死巴守,至今沒有弄明白,若巴守只是得罪了他,就算知道巴守并非陳符荼的人,事情過去那么久,也未必能生出什么事端,就怕陳符荼借此搞事?!?/p>
“對了,之前苦檀那邊有消息說,北闃梁城出了妖患,申屠一族閉門不出,族里贅婿更是勾結(jié)妖怪,因此姜望屠了申屠滿門,我記得驍菓軍某個都尉,就是申屠一族的人吧?”
宰相點頭說道:“申屠司是與申屠一族族長平輩,但因為他們族里亂得很,所以兩人年紀相差甚大,申屠司是那一輩里年紀最小的,也有最有天賦的,目前在左郎將何輔麝麾下任都尉一職?!?/p>
陳重錦若有所思道:“何郎將在磐門,所以神都驍菓軍左衛(wèi)府應(yīng)該是這個申屠司代掌的吧?”
“申屠一族勾結(jié)妖怪,由北闃梁城鎮(zhèn)守將其罪行一一奏報神守閣,最終是怎么處理的?申屠司沒有受到影響?”
宰相說道:“好像申屠司功績夠高,而且何郎將不管事,又被陛下譴去磐門鎮(zhèn)守,左衛(wèi)府皆有申屠司統(tǒng)轄,整得有模有樣,何況申屠司入神都多年,很久沒回過梁城,僅是罰了幾年俸祿?!?/p>
陳重錦笑道:“但申屠司也應(yīng)該清楚申屠一族是被姜望覆滅的吧?”
宰相驚訝道:“殿下莫非是想?”
陳重錦斗著蛐蛐,面色平靜說道:“有巴守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在,我怎么可能再對姜望做什么,而且現(xiàn)在也不好說姜望會不會在我手下做事,我只是記得申屠司好像跟陳符荼有些親近?!?/p>
宰相想了想,揖手道:“屬下明白該怎么做了?!?/p>
隨即又問道:“要不要直接告訴姜望申屠司的事?”
陳重錦擺手道:“不急,那樣顯得太刻意?!?/p>
他見罐里兩只蛐蛐不再相斗,隔著很遠貼壁不動,便伸手蓋住罐口,直接把罐子連同兩只蛐蛐震成粉末,無趣般往椅子上一攤,笑著說道:“這次生辰宴應(yīng)該會很有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