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已至。
苦檀上煬郡最外邊的一座城,有馬車緩緩駛?cè)搿?/p>
姜望在車廂里枕著小魚的腿,昏昏欲睡。
說來也是倒霉,許是因為在有鱗鎮(zhèn)一戰(zhàn),破壞范圍雖然被壓制,但氣息卻溢散兩郡,讓得妖怪們都躲藏起來避風聲,導致姜望一路行來,沒再遇到什么能汲取養(yǎng)分的妖怪。
而距離上煬越近,妖怪的蹤影就更難見。
因此姜望更竭力感知妖怪的氣息。
在入城的那一刻,他陡然變得精神。
有鱗鎮(zhèn)后,汲取到的不僅是養(yǎng)分,在沒有神國力量的時候,他能用的基礎(chǔ)手段更強了,單就感知氣息這一點,便幾乎等同神國力量涌現(xiàn)后的巔峰狀態(tài)。
他隱隱察覺到了妖氣,極其微弱,很容易被忽視,這種微弱并非來自妖怪的弱小,而是刻意的內(nèi)斂。
內(nèi)斂到讓他也無法輕易找出準確位置。
他意識入神國,默默看著混沌里若隱若現(xiàn)的第二類真性,以及被封鎖的第一類真性。
“既然擔心,就把我放出來,咱們可以一塊對付祂?!?/p>
姜望不理會。
第二類真性尚未蘇醒,但已是早晚的問題。
能封鎖第一類真性是因為李浮生那一劍讓祂變得足夠虛弱,而第二類真性哪怕沒有徹底醒來,自身也蘊含著極強大的力量,意味著姜望只能等祂醒來,做不了別的準備。
白望說道:“祂跟我不一樣,擁有與你持平的力量,真打起來,你們誰也奈何不了誰,但只要找到機會,勝負輕易就能分出,那代表著,祂只要醒來,你就無法再損耗一絲一毫的力量?!?/p>
姜望平靜說道:“你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