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里,陳景淮看著那般畫面,眼眸沉靜如水,但聲音卻顯得有些沙啞,“國師,那是何物?”
曹崇凜皺眉說道:“神性”
陳景淮自然認得神性,他僅是有些難以置信。
修士其實也能擁有神性,但怎么都得是入了神闕,而且能有三滴都是極為罕見,姜望卻直接拿出來兩滴,他當然不可能是入了神闕,神性的來歷也就顯而易見。
神性是仙人賜予神只,墮落的神祗或沒了正神之位的,神性就會消失,剩下便只有像門神鋪首那樣積攢功德才能重獲神性。
神闕是飛升無門從而滯留人間的境界,有資格提煉出神性。
若是旁人想擁有神性,要么弒神掠奪,要么被神明賜予。
掠奪正神的神性,自然難度極高,也意味著與仙人為敵,誰敢這么做?
就算積攢功德的門神鋪首道行弱一些,亦是沒有仙人仰仗,但能重獲神性的門神鋪首少之又少,何況門神鋪首護佑一城,真要明目張膽掠奪祂們的神性,只是有害無益。
再者說,沒點能耐,你哪怕真掠奪來神性,能不能據(jù)為己有還兩說呢。
“僅是切磋,他直接用了兩滴神性,怕是擁有更多,或者說,用完了,還能再有。”
陳景淮陰沉著臉說道:“正神的神性取之不竭,除非丟了神位?!?/p>
“但正神也不會隨意把神性賜予別人,像門神鋪首是與鎮(zhèn)守府衙互相給予,存在羈絆,且只是借用,姜望身邊那尊正神愿賜予神性事小,更代表著某種態(tài)度?!?/p>
曹崇凜說道:“所以姜望的仙緣要比我們想得更重?!?/p>
陳景淮低聲說道:“瑯?gòu)稚駸o法窺探,意味著什么,國師應(yīng)當清楚?!?/p>
曹崇凜挑眉說道:“其實也未必?!?/p>
“或許曾是很強大的仙人,哪怕僅是麾下神只也對旁的神祗存在限制,但自燭神戰(zhàn)役后,仙人們都不復(fù)巔峰,可以說姜望的仙緣很厚,卻未必是這人間第一仙?!?/p>
陳景淮眼眉微顫,沒說什么。
曹崇凜接著說道:“眼看要入冬了,若無意外,便又快到了溫暮白入隋的日子?!?/p>
陳景淮嗤笑一聲,說道:“倒非朕小覷溫暮白,他想像韓偃那樣,等待契機破境,縱然恰巧能成,也比韓偃晚了許多,再來挑戰(zhàn),仍是敗路一條,如若契機未到,他來了又能做什么?”
曹崇凜說道:“但從磐門能得見,除了溫暮白,西覃又多了那位書院掌諭以及呂青雉,以往溫暮白從不缺席,不來還則罷了,來了就不會再是一人?!?/p>
陳景淮微微思忖,忽而笑道:“神都里也多了個姜望?!?/p>
曹崇凜聞言看向自己的府邸,表情意味深長。
國師府的溫泉湖泊旁,姜望和韓偃面對面席地而坐。
阿姐身子沒在霧氣濃郁地湖泊里,雙臂搭在湖邊,下巴搭在右手腕上,微微晃著腦袋瞧他們。
韓偃平靜說道:“切磋而已,用神性來打,你是很想贏?”
姜望笑著說道:“可就算用了神性,最后關(guān)頭不還是沒贏么,韓兄實在厲害,今日才完全體會。”
黑衣真性提劍反擊,致使虛無空間更快崩碎,兩者未分勝負,自然也就算不得贏。
但姜望明白,韓偃仍未使出全力。
甚至韓偃對于神性也沒有詢問,好像渾不在意。
姜望自然更沒有主動提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