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撕裂整個長夜
許觴斛俯瞰姜望,他的面色也有些蒼白,笑著說道:“這一回,分身符是徹底用完了?!苯碜泳従忩v空,平視站在屋頂?shù)脑S觴斛,沒有說任何話,在許觴斛又剛剛生出笑意,便直接一拳轟出。
拳風(fēng)肆虐數(shù)千丈,將得范圍里的屋頂全部掀飛。然而,許觴斛自巋然不動。
他笑道:“分身符雖然沒了,但六甲神符還沒用,由我手畫制的六甲神符,能抵御十二次洞冥境巔峰修士的全力一擊,姜先生猜猜看,我有幾張六甲神符?”姜望有些臉黑。
這是人前被許觴斛裝了一波。無法元神歸位,又無法再以消耗神魂的方式借取本體的力量,只有洞冥境巔峰的實力,怕是累死也弄不過許觴斛。
但姜望絲毫沒慌。因神國一直在汲取著養(yǎng)分,哪怕使得元神增強(qiáng)有限,可終歸是有效果。
真要打持久戰(zhàn),對姜望更有利。畢竟許觴斛也拿他沒轍。真以為扼制自己不能元神歸位,役神符就能起到作用了?
反而姜望最顧慮的是妖怪傲因。他下意識回眸。就見傲因拽著姚觀海的腿,一通亂砸,但奇怪的是,姚觀海縱然很慘,卻貌似一點傷都沒有。
若只是
那一刀撕裂整個長夜
哪怕梁小悠在漸漸找回感覺,但再這么僵持下去,問題就嚴(yán)重了。許觴斛仍是有底牌的,他想繼續(xù)藏著,可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若不亮出底牌,最終結(jié)果依舊是啥也撈不著。
他面色凝重,又再取出一張符箓。下一刻,狂躁而可怕的氣息席卷整條街。
黑夜轉(zhuǎn)瞬間仿若白晝。猶如神明降臨。有碩大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雙腳踩著兩條街,揮手驅(qū)散烏云,皎潔月色懸于頭頂,好像一個光環(huán),極其厚重的威壓,讓得傲因險些沒站穩(wěn)。
許觴斛借神行符回到某處屋頂,輕聲笑道:“希望姜先生的元神值得,讓我付出此般代價,浪費了兩個澡雪境元神,甚至把最大底牌亮出來,姜先生都該算死得其所了?!币τ^海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巍峨的身姿,
“澡雪境巔峰大物的元神?!”許觴斛挑眉道:“老家伙卻是好見識。”姜望茫然而又震驚地說道:“你怎么可能得到澡雪境巔峰修士的元神?”許觴斛說道:“機(jī)緣巧合罷了,正好遇到一位大物隕落,縱使元神出竅,但也極度衰弱,沒能抵抗住役神符,可壓制此元神,也是花費了我很長的時間?!?/p>
“我從未想過把他放出來,然而姜先生屬實難纏,最后的機(jī)會又?jǐn)[在眼前,已經(jīng)做了那么多,自然沒道理放棄,我會獻(xiàn)祭整個昔南小鎮(zhèn),等得到姜先生的元神,我會用你的元神,再親手毀掉渾城?!苯⑽⑻ы?,凝視著許觴斛,長夜刀憑空出現(xiàn)在手里,散發(fā)著極其晦暗地寒芒。
澡雪境修士的元神,再以血氣蘊養(yǎng),雖基本擁有澡雪境的力量,但只能算是初窺門徑,畢竟第一類元神僅有本體一部分道行,哪怕是第二類元神,也至多是具備本體的大部分道行。
而澡雪境巔峰修士的元神,就算只是一部分道行,亦肯定處在澡雪境界里。
作為許觴斛最后的底牌,顯然是以大量血氣蘊養(yǎng)的,縱使沒有真正澡雪境巔峰的實力,怕也不是尋常澡雪境修士能比。
身在渾城侯府里真正的姜望,思考著對策。林澄知已被謝吾行接走,其傷勢頗重,很難幫得上忙,駱峴山也已離開,住在半日閑客棧,可剛剛拒絕加入武神祠,哪怕姜望依然有臉請求幫忙,相信駱尊者也會同意,但駱峴山畢竟是武夫,要及時趕到昔南小鎮(zhèn)很難。
想了片刻,貌似一點轍都沒有。夜游神說道:“雖因距離的緣故,神國的影響有了限制,但能把你的真性困在昔南小鎮(zhèn),也絕非常人可以辦到,要么強(qiáng)行出困,讓真性回歸,否則暫時沒有別的法子?!苯櫭嫉溃骸熬退阄页晒μ恿?,昔南小鎮(zhèn)也難逃此劫,而且姚觀海雖可能是宗師境武夫,他能應(yīng)付那尊元神,我的元神也應(yīng)付不了那只傲因,若再沒了我,他們就死定了。”夜游神說道:“可你留在那里,便一個都活不了。”姜望頗為頭疼,他真是順慣了,突然刮起逆風(fēng),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若是真正的自己在昔南小鎮(zhèn),一點問題都沒有姜望忽然頭腦風(fēng)暴,嘴巴里呢喃道:“目前神國范圍僅覆蓋渾城,使得我離開渾城就會變得很虛弱,但如果只是很短的一瞬間呢?”夜游神茫然道:“你想做什么?”姜望正色道:“我要親自去一趟昔南小鎮(zhèn)!”夜游神震驚道:“你可知這么做的后果?哪怕是強(qiáng)行脫困,也不一定能成,真要直接親臨昔南小鎮(zhèn),但凡出了意外,你可就得任人宰割了!”姜望笑道:“人生嘛,某些事情總得嘗試一下,別的不說,那個天師能讓我落到如此艱難境地,真是讓我有點興奮了?!币褂紊耦D時語塞。
雖然尋常時候姜望懶惰到不行,但某些時候其實也挺瘋的。昔南小鎮(zhèn)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