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轉(zhuǎn)而支持陳重錦,依舊在效命大隋,的確是最好的選擇,無需多糾結(jié)。
前提是,這件事情已經(jīng)確鑿。
但疑心一起,實實在在的,這場仗他也沒有多的心思去打了。
陳重錦這時候讓楊硯把威壓給撤了。
他親手?jǐn)v扶起傅南竹,說道:“我并非讓你即刻做出選擇,事實真相如何,答案就擺在那里,你可以繼續(xù)阻攔我,但你得活著,才能獲悉最終的答案。”
陳重錦沒有操之過急,雖然讓傅南竹臨陣倒戈是他最希望的,可此事也非一蹴而就,更何況驍菓軍最忠于皇室,就算傅南竹倒戈,也只會有一部分人跟隨他。
目前只讓傅南竹的戰(zhàn)意削弱,就已是對他很有利的。
但他還是想退而求其次的讓傅南竹能夠暫時中立。
所以陳重錦就嘆了口氣,說道:“實話實說,將士們以死效忠,甚至是張首輔這般為大隋鞠躬盡瘁,亦落得個反叛的罪名,上位者如此,讓底下的人怎能不心寒?!?/p>
“父皇的事,我身為兒子,不便多言,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傅郎將心里是清楚的,而陳符荼在很多方面都很像父皇,他偽裝再好,也終歸只是偽裝?!?/p>
“更何況他的登基是有問題的,這樣的人坐在那個位置上,大隋怎能好的了?”
陳重錦伸手接過陶惜遞來的詔書,然后再遞給傅南竹,說道:“此詔書是真是假,傅郎將應(yīng)能看得明白,多的我就不說了,如何選擇看你自己?!?/p>
在傅南竹捧著詔書的時候,陳重錦又說道:“無論你做出什么選擇,我都尊重,咱們都是為大隋著想,縱然最后只能兵戎相見,各自心中無愧就好?!?/p>
這一下可謂戳中了傅南竹的心。
陳重錦的‘真情流露’,深深感染到了傅南竹。
他攤開了詔書。
字跡的確是陳景淮的,璽印也沒什么問題。
詔書里很明確說了罷黜陳符荼的太子之位,另立四皇子陳重錦為儲君。
詔書是真的有,但眼前的詔書是偽造的,陳重錦為此花了很多心思,假的就是假的,總能找出破綻,可一時之間,他有自信,絕不會有人能直接看出破綻。
傅南竹是驍菓軍的右郎將,是統(tǒng)領(lǐng)以下地位最高的,而驍菓軍的統(tǒng)領(lǐng)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傅南竹的職位自然就很高,詔書這種東西他很熟悉。
可正是因為很熟悉,且此刻的心思有些恍惚,他怎么看怎么像真的。
字字句句都沒問題,璽印也沒問題,怎能有假?
如此一來,就不只是寧十四的問題了。
他效忠的是大隋,其次才是大隋的皇帝。
或者說,整個驍菓軍皆是這樣。
因為這是隋高祖皇帝定的規(guī)矩。
驍菓軍的力量必須以大隋為重,若是皇帝損害了大隋的利益,驍菓軍就得自行決定如何撥亂反正,驍菓軍是隋高祖皇帝一手成立的,擁有的特權(quán)是很夸張的。
只是在隋太宗的期間,驍菓軍的權(quán)柄就被削弱了,最早的那一批人要么戰(zhàn)死,要么老死,隨著新舊更迭,以大隋為重的宗旨自然跟著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