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各境才子魁首看向魏紫衣的眼神各異。
他們許多都是早有才名,對殿試頭名也是信心十足。
結果卻輸給一個以前從未聽過的人。
所謂文人相輕,他們心里自當不爽。
姜望能從他們的眼神里看出來。
夸贊了一番魏紫衣的魚淵掌諭引領著眾人再次登山。
姜望則低聲問道:“他們有幾人眼神里又嫉又恨,從秋祭到殿試,就沒人對你使絆子?”
魏紫衣淡定說道:“使了,甚至有人想殺我?!?/p>
姜望奇怪道:“那你怎么還活著?”
能明確感知到對魏紫衣有殺意的好幾個都是百日筑基階段的修士,雖然本質上鑄就黃庭前,僅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但真想殺魏紫衣,應是輕輕松松的。
魏紫衣依舊淡定說道:“臨頭他們又都不敢出手,僅是放了一番狠話,莫名其妙就狼狽而逃,許是有殺心,卻沒膽量吧?!?/p>
姜望皺眉。
讀書人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畢竟六藝里就有騎射,何況還有些修行在身的,既起殺心,若無緣由,很難突然又臨陣脫逃吧?
他仔仔細細打量魏紫衣。
的確毫無修為。
要說唯一不明的,便是他周身縈繞的微弱紫氣。
姜望沒說什么,只覺魏紫衣應是不簡單。
所以這股氣到底是什么?
又在哪里見過?
熟悉感越來越強烈,卻因沒有頭緒,仍是沒有想明白在何時見過這樣的氣。
而且魚淵掌諭對魏紫衣的態(tài)度也有些不對勁。
就算是殿試頭名,但每年都有頭名,不至于讓堂堂掌諭把魏紫衣一頓夸吧?
是才學勝過往昔所有殿試頭名?
念及此,姜望忽地心頭一動。
他好像猜到那股氣是什么了。
看了眼周圍仍有頗多投向魏紫衣的嫉恨眼神,可卻無一人放狠話或者做些什么,就像有著什么忌憚,而除了這些眼神,更多人眼里流露出的是羨慕。
殿試已決,登山路上自無難題。
無非是在魚淵學府真正的府門前吟詩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