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只妖(四)
高空懸浮兩道身影。執(zhí)劍者程顏微笑說道:“他頗有你當年風采?!眲ι衩嫒堇淠f道:“差得遠。”程顏說道:“別那么裝,若是當年的你,可沒有本事讓現(xiàn)在的我險些拔劍,同齡人里,此子算得上有點意思,而當年的你,可是半點意思都沒有?!眲ι襦托σ宦暎f道:“滿棠山執(zhí)劍者,垅蟬
那里有只妖(四)
如果是在渾城與河伯一戰(zhàn),情況想必會大有不同。姜望目前無法弄清楚神國范圍是否有擴張,因郡城距離渾城太遠,怎么也不會直接籠罩到郡城。
鐵錘姑娘猶豫著說道:“本公子有些理解為何父親那么想讓你參與秋祭大會了?!睆淖铋_始想與所謂澡雪境的姜先生打一場,再到覺得這位姜先生徒有虛名,又并肩作戰(zhàn),成為朋友,直至姜望向著滿棠山執(zhí)劍者拔刀,鐵錘姑娘方才是真正認識他一般。
剛剛發(fā)生的一幕,已經讓鐵錘姑娘很是清楚,姜望的確是澡雪境的修士,而且不是尋常的澡雪境,只是為人憊懶了一些,看著很弱,實則很強。
每個人都會有些小毛病,如此才稱得上人,憊懶的姜望,跟澡雪境大修士的姜先生,并無不同。
姜望很慵懶的躺在白狐貍背上,聞言輕聲說道:“其實我很好奇一件事,郡守是想借著魁首,贏取新的氣運,哪怕不是登上魁首之位便可以,但這種事情本身也是碰運氣,有鐵錘姑娘在,又何必非得讓我上。”鐵錘姑娘說道:“只爭苦檀魁首,自然是碰運氣,但若是全境魁首,便至少有七成的概率能得氣運降臨,苦檀競爭者,當然就得越強越好,本公子哪有把握贏隋國各境年輕一輩?”
“迄今為止,苦檀唯一一次全境魁首,便是劍神,那也是劍神破境澡雪的一戰(zhàn),直接奠定澡雪無敵,剩下的苦檀魁首,在神都殿試上,基本都是首戰(zhàn)敗北,根本無緣前三甲。”姜望皺眉說道:“謝吾行不是曾拔得頭籌么?”鐵錘姑娘嘲諷道:“那也只是苦檀頭籌,若非是劍神真?zhèn)鞯茏樱ド显蹩赡芸洫勊??但不可否認的是,謝吾行卻是為數(shù)不多沒有殿試首戰(zhàn)即潰的苦檀魁首?!?/p>
“然而,那一年有出點小狀況,有數(shù)境秋祭大會的魁首,都并非他們境下年輕一輩最強者,其實更多還是看在劍神的面子上,畢竟全境魁首,他們輪著拿,讓給苦檀一次也沒什么?!?/p>
“可饒是如此,謝吾行依舊只拿了第三名,雖是入了前三甲,但各境若真要爭,謝吾行怕是只能在后面吃灰,否則你當劍神為何拒絕圣意,把謝吾行又召回劍閣,沒讓他留在神都?”鐵錘姑娘嘆氣道:“別人給劍神面子,但劍神只會覺得丟臉?!苯康煽诖簟?/p>
原來這才是真相。他想著謝吾行曾言苦檀年輕一輩第一人的贊譽是得到劍神肯定的,唯有一位身在苦檀,卻很大概率并非苦檀人士趙姓姑娘,能壓其一頭。
劍神說得的確是實話,許是怕打擊謝吾行,仍舊對他寄予厚望,讓其更堅定強者之路,畢竟磨礪謝吾行非一朝一夕,把趙姓姑娘搬出來,給他一些壓力便夠了。
真正的磨礪,是謝吾行下山才開始的。想到這里,姜望問道:“你可知苦檀里一位趙姓姑娘?”鐵錘姑娘思忖片刻,搖頭說道:“本公子自幼便去了垅蟬,若非盛名的老一輩,哪里曉得苦檀里什么趙姓姑娘,是因垅蟬當初也給了劍神面子,本公子才知曉謝吾行的事情?!苯J真說道:“如果沒有我和你的存在,謝吾行確是苦檀年輕一輩第一人,劍神談及那位趙姓姑娘強于謝吾行,那肯定不是強一點半點,如果趙姓姑娘今年參與秋祭,說不得能給郡守一些驚喜?!辫F錘姑娘很意外,說道:“她沒有名字么?”姜望笑道:“我哪清楚她叫什么?!辫F錘姑娘沒有很在意這位趙姓姑娘,若真有實力,名聲早就傳遍苦檀了,除非她一直待在某處,從未跟人打過架。
她徑直上得狐背,把姜望擠到后面,白狐貍許是已經很清楚,姜望不想那么快,便也沒有直接加速,依舊慢悠悠往前走。
很快就來到一處村落。此時白狐貍仔細嗅著,有些躊躇不前。姜望皺眉,
“此地有妖怪?”鐵錘姑娘沉聲說道:“若在村子里,便麻煩了。”姜望輕輕拍了拍白狐貍,說道:“面對河伯,它也未曾這般,看著藏在村子里的妖怪非比尋常。”鐵錘姑娘驚訝道:“比河伯更強的妖怪?!”姜望搖頭說道:“未必,白狐貍雖是神獸,但歸根結底,它沒有真正化妖或化神,河伯同樣是神獸化妖而來,白狐貍沒有畏懼很正常,甚至可能還會覺得親切?!?/p>
“總之不管村子里有什么,我們都要謹慎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