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站穩(wěn)身形的三師姐抬眸看著百里炁劍,衣裙鼓蕩,青絲飛舞,迄今為止聲勢最為浩大的一劍遞出,兩道劍分庭抗禮,摧枯拉朽破壞著周遭一切。
何郎將無奈護著入定修行的姜望。
韓偃斬出法,但到最后每每都是殺招,哪怕呂青雉的劍意更強,可也難免落得個疲于奔命,他咬牙凝視著咧嘴邪笑,就像瘋婆娘一般的趙熄焰,只覺碰上這樣的對手,實是極其可悲的事情。
劍出,染血。
趙熄焰僅是腳下微微踉蹌,便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的表情略顯猙獰,但其實是興奮到極致的表現(xiàn),她疾奔上前,瘋狂砸劍,甚至直接拿頭撞,呂青雉又擋又躲,不斷后退,惱火想著,這哪是修士的打法?
簡直無形帶著一種精神摧殘。
呂青雉的情緒變得極為糟糕,他的劍意也因此勢弱,而趙熄焰則乘勝追擊,直接就是野蠻沖撞,讓得呂青雉一時難以招架,緊跟著趙熄焰甩手一劍,帶起一篷血花。
竭力拉開距離的呂青雉,低眸看著胸前傷痕,眼眉稍稍抽搐,他沒有變得更惱恨,而是開始反思,趙熄焰瘋狂的行為,讓他應(yīng)對間亂了方寸,從而沒有發(fā)揮出該有的力量,這是很大的問題。
他平復(fù)著心緒,試圖讓自身一切都靜下來。
趙熄焰卻像不知疲憊,又是新一輪的瘋狂攻擊。
呂青雉狼狽招架的同時仍在竭力控制情緒,若是陷入到趙熄焰的節(jié)奏里,他必然會輸,因此必須找到破局的辦法,穩(wěn)住情緒讓心靜下來是首要目標。
可抬眸看到趙熄焰咧嘴笑著的臉,明明是一張很好看的臉,卻偏偏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尤其是猛地往前湊,視覺沖擊極為強烈,是直接能把小孩嚇哭的程度,呂青雉心理差點破防。
磐門城頭上注意到這一幕的人也是忍不住嘴角抽搐,莫說覃人,隋人亦是承受不住,鐵錘姑娘有什么說什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她這里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朱諭雪露出一抹尬笑,“總之是有些不太正常?!?/p>
這里沒人了解趙熄焰,她終究是臨時找來代替謝吾行的。
但不管她腦袋有沒有問題,實力是真的很強。
曾與趙熄焰有接觸的石竺擲地有聲道:“瘋子在修行路上或許能另辟蹊徑走得很快,但也容易死得很快,她沒有武夫的體魄,純粹只是因為瘋,所以完全不顧自身傷勢,這固然會給對手造成極大的麻煩,可她也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p>
鐵錘姑娘有心反駁,但聽著貌似又很有道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相比趙熄焰,她更在意韓偃的戰(zhàn)斗,嘀咕道:“這個時候就該一塊上,先把那個什么書院掌諭解決掉?!?/p>
九姑娘聞言,輕聲說道:“何郎將有實力出局溫暮白,屆時我們占據(jù)的優(yōu)勢更大,可他家伙,若非自己起了心思,或者沒有搬出國師以及黃統(tǒng)領(lǐng)來做威脅,便誰也驅(qū)使不動他。”
褚春秋聽到兩女的對話,面色頓時一沉,他并不喜歡何輔麝,也許是因為自稱國師為老師,理所當然把韓偃看作師弟,那么風頭曾一時超過韓偃的何輔麝,自然很難讓他喜歡。
又或者純粹是因為看何輔麝不順眼,明明有著很高的天賦,卻憊懶成性,兩朝會上亦是沒有什么作為,更讓他喜歡不起來。
待得兩朝會結(jié)束,褚春秋已經(jīng)想著參何輔麝一本,代表大隋戰(zhàn)西覃消極怠工一事,便夠讓他喝一壺的,如果最終大隋沒有贏,何輔麝的罪責更大。
渾然不知被盯上的何郎將悠然自在欣賞著奈何海上鋒林書院首席掌諭和韓偃驚天動地的戰(zhàn)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