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仗劍的老修士聞聽腳步聲,回眸看向姜望,面無表情道:“何事?”
姜望笑著說道:“不愧是大隋神都,教坊司里一個(gè)打手都是澡雪修士,雖然是個(gè)注定只能停留此境再無望登高一樓的家伙?!?/p>
老修士臉色微變。
他原以為姜望只是尋常人,此番話一出,那份尋常就不再尋常,是因?yàn)榫辰绺?,讓他無法堪破,可神都里不管是老一輩還是年輕一輩,但凡得罪不起的,他都有了解,未曾見過此人?。?/p>
“閣下有何指教?”
他懷疑,莫非是暗中保護(hù)那青蓮才子的人?
能提前這么些天來到神都,顯然是走了捷徑,青蓮才子有背景是肯定的,所以最開始老修士沒打算要青蓮才子的性命,純粹是因?yàn)閷?duì)方罵得太難聽,他才借著折辱帝師的罪名下殺手。
這便可以致使青蓮才子背后的勢(shì)力不敢報(bào)復(fù),除非他們想坐實(shí)折辱帝師的罪名。
因此老修士雖警惕姜望,但摸不清來者身份及目的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放低姿態(tài)。
姜望輕笑道:“我與那青蓮才子無關(guān),僅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p>
老修士并未放松警惕,問道:“是什么事?”
姜望說道:“我要去紅袖院,你幫我?guī)??!?/p>
老修士皺眉說道:“我并未收到紅袖院入幕之賓的信息,而且真得了紅袖姑娘青睞,自有她身邊的丫鬟帶你去?!?/p>
姜望搖頭說道:“你誤會(huì)了,紅袖姑娘的要求我辦不到,所以才讓你帶我去。”
老修士意識(shí)到什么,但又不敢相信,他微微睜大眼睛,說道:“你想讓我直接帶你進(jìn)紅袖院?”
姜望說道:“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成不了紅袖姑娘的入幕之賓,只是因?yàn)樗麄兩矸莶粔?,?shí)力不夠,膽氣也不夠,其實(shí)想睡紅袖姑娘非常簡(jiǎn)單,把攔路的規(guī)矩或人都打殺了便是?!?/p>
老修士瞠目結(jié)舌。
雖然姜望能一眼瞧出他的修為,證明著對(duì)方境界更高,但此般言論仍是讓老修士覺得極其可笑。
“這里是教坊司,所謂打手不止我一個(gè),我也并非最強(qiáng)的那一個(gè),紅袖姑娘更是招牌,閣下實(shí)力我是有些猜測(cè),膽氣也確實(shí)夠大,敢問您又是仗著什么身份自信可以壞得了規(guī)矩呢?”
姜望笑道:“望來湖掌教,潯陽侯,兩個(gè)身份夠不夠?”
老修士沒有察覺其中問題,下意識(shí)冷笑道:“什么望來湖,聽都沒聽過,而且大隋王侯本就不多,現(xiàn)今更已沒了封王封侯的規(guī)矩,就算你真是侯爺?shù)膬鹤?,難道還能高過四皇子殿下?”
不遠(yuǎn)處的陳重錦眉毛一挑,怎么還拿我說事?
但老修士話落,也似忽然想起什么,他認(rèn)真看著姜望說道:“能一語道出我的修為,也該是澡雪里修為頗高的,我從未聽聞哪家王侯子嗣有這般修為,莫非是返璞歸真,你就是潯陽侯?”
姜望微感錯(cuò)愕,卻也不在意老修士是否能認(rèn)出自己,他已報(bào)出名號(hào),便足夠了。
“我一開始就說了自己是潯陽侯,論身份自然依舊比不得皇子殿下,但澡雪巔峰的修為想來足以掀翻教坊司,沒人敢說什么。”
他伸手搭在老修士肩頭,沒等后者回過味來,便覺一股巨力來襲,雙膝一軟,撲通跪在地上,接著抬眸看向姜望,面露駭然。
姜望笑瞇瞇說道:“你們教坊司可有能耐反抗我?”
“自自然沒有。”老修士壓著喉間血,嘶啞著聲音說道:“但我得奉勸一句,這里是神都,澡雪巔峰修士也不能為所欲為,何況場(chǎng)間這么多人,神守閣及驍菓軍任意一方到場(chǎng),閣下便如不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