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洞外的兇神嘲諦,迎面就看見了商鬿君。
祂笑著解下腰間的葫蘆,灌了一口酒,等著商鬿君走近后,才說道:“漠章已然復(fù)蘇,但你似乎也沒那么開心啊?!?/p>
商鬿君說道:“就像你說的,祂是個很魯莽且瘋狂的家伙,只是沒想到,沉睡了那么久,祂比以前更魯莽,本來還算好的局勢,卻被困死在汕雪?!?/p>
兇神嘲諦說道:“漠章再次復(fù)蘇的力量確實衰弱了,但只要祂不繼續(xù)下滑,我們確實能做很多事,現(xiàn)如今被人打殘,只能自困為守,跟祂死了也沒什么區(qū)別。”
商鬿君說道:“但祂無論如何都是我父親,只要能守住涇渭之地,得以安穩(wěn)的恢復(fù)力量,也不算多壞的事,只是那個李劍仙的確是個威脅?!?/p>
兇神嘲諦笑著說道:“他是不是個威脅,在與荒山神一戰(zhàn)的時候,你也該能看得出來,我們不惹他,他也不會殺我們,可若執(zhí)意去招惹他,那就說不定了?!?/p>
商鬿君看著祂說道:“我得給父親一個交代。”
兇神嘲諦的臉色一沉,說道:“你要給祂什么交代,祂犯蠢,你也要跟著犯蠢么?城隍一直守在外面,裴靜石很顯然動了打破屏障的念頭,這是最淺顯的敵人,不把心思放在他們身上,反而再去招惹李劍仙?是嫌此刻的情況不夠糟?”
祂又灌了口酒,看著站在面前的商鬿君,嘆氣道:“禍壤君的瘋狂最像漠章,也可以說是得益荒山神,禍壤君的戾氣少了很多,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p>
“你的脾氣在很多地方也非常像漠章,可這只是因為你自小跟在祂身邊,這并非是你原本的性格,只是純粹被祂影響而已?!?/p>
“祂的話,你或許可以聽,但有錯的行動,你要做的絕不是遵循。”
商鬿君看了眼山洞。
兇神嘲諦皺眉說道:“我的話你有沒有在聽?!?/p>
商鬿君說道:“我明白該怎么做,別拿長輩的架勢,我只是要確定一點,李劍仙是不是就在你這里?你在幫他隱藏?”
兇神嘲諦沉默了片刻,直接說道:“沒錯,他的確在這里,而且我能告訴你,無論是你還是漠章,都別想真正看見他?!?/p>
商鬿君似乎很意外兇神嘲諦這么干脆,祂不由得思忖了半晌,才說道:“你是覺得在此刻護(hù)他,他以后也會幫著你?”
兇神嘲諦說道:“我不會想那么遠(yuǎn)的事,至少此時此刻去招惹他,沒有好處?!?/p>
商鬿君說道:“他的狀況應(yīng)該很糟糕吧。”
兇神嘲諦說道:“就算看起來很糟糕,但因為是李劍仙,卻未必真的糟糕到我們能輕易拿住他的地步,或者說,若他情況很不妙,也不會引起裴靜石的注意?!?/p>
這一點倒是沒說錯。
商鬿君也怕縱是強弩之末的李劍仙,一旦孤注一擲,亦能帶來難以想象的危險。
畢竟祂們現(xiàn)在的狀況也沒有多好。
而且還有擺在眼前的城隍與裴靜石的威脅。
祂看著兇神嘲諦,沉默了好一會兒,沒再說任何話,轉(zhuǎn)身就走。
兇神紅螭忽然從山洞里走出,祂很不悅說道:“你怎能把李劍仙在這里的事說出來?還說自己不傻,只要是商鬿君的問題,你就沒了該有的理性?!?/p>
兇神嘲諦說道:“先別說我傻不傻,祂是不傻,作為面對荒山神并肩作戰(zhàn)的一員,確鑿了李劍仙在涇渭之地,祂又怎會猜不出身在何處?”
兇神紅螭說道:“那你就有自信祂不會告訴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