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他心里難免也有些感慨。
至少自己還活著,甘梨也還活著。
等回去,或許應該去找甘梨敘敘舊。
潯陽侯府是財力雄厚的,所以哪怕有陳景淮這個皇子在,每次也都是姜祁結賬。
除了勾欄聽曲。
因為姜祁在勾欄聽曲的時候從來不花銀子。
仗著就是那張臉。
雖然姑娘們愿意,勾欄是肯定不愿意,可誰讓他們這些少年的身份都不簡單呢,背后實際的老板也惹不起他們。
而且姜祁也懂人情世故,他自個兒是無所謂,若是帶著一幫子人去,該給的銀子還是會給的,甚至可能多給,畢竟身份在這兒擺著。
雖然不是姜祁出,是他們自個兒出自個兒的。
所以每次勾欄聽曲,沒有說不歡迎他的。
哪怕只有四個人,在滄海樓里也擺了好大一桌。
在這方面,姜祁從來不會吝嗇。
勾欄聽曲是個人魅力,那得另談。
唐棠沒有去過,他其實也一直很好奇,姜祁是不是真的只是勾欄聽曲,不做別的,因為姜祁很常去,但每回還是精神煥發(fā),按理來說不應該。
姜祁又不是武夫,而且修為也不是很高。
想著這些的唐棠,忽然聽見姜祁說道:“我晚上還得去給聽蟬送書,你們也知道,她最喜歡看書了,所以咱們今日可不能一醉方休?!?/p>
陳景淮、甘梨兩個人都隨即應聲。
但唐棠的神色卻變得有些凝重。
聽蟬是誰,他當然知道。
姜祁的妻子,姜望的母親,西覃的那個蘇氏一族的大小姐,蘇聽蟬。
因為鄢邰秦氏的婚約,她與家里鬧了矛盾,跑來了隋境,才遇到的姜祁。
可這都是姜祁與陳景淮徹底撕破臉,離都以后的事,怎么現在就認識了?
他突然警醒,自己險些著了道。
佛陀顯然不是為了讓他們再經歷一次曾經的某件事。
越是有記憶的偏差,越往深里想,就越會不自覺的迷失,好在目前只是個無傷大雅的事,他當即不讓自己再想任何事,保持絕對的清醒。
他唯一該想的就是怎么破障離開。
但他又不得不想到另一個問題。
有了蘇聽蟬的出現,所以姜祁不打算一醉方休,因為要去送書,那不就沒了甘梨走后,他們接著吃酒,一直到醉醺醺,然后被陳知言的人找到送去外城行府暫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