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錦的面色一僵。
你不都說信我了么?
怎么又來?
果然還是不信吧?
但他必須得給出解釋,因?yàn)榍匕降倪@些事,他的的確確不知情。
哪怕表面看來,他沒可能不知道。
然而事實(shí)是他真不知道。
他更后悔的是拉攏秦敖這件事。
在當(dāng)初察覺到陳符荼同樣有嘗試?yán)瓟n裴皆然未果,卻未把目標(biāo)放在秦敖身上,他就應(yīng)該明白是有問題的,否則哪至于現(xiàn)在落得一身麻煩。
姜望的態(tài)度倒還是其次,是秦敖罪證確鑿,尤其是記憶存在問題,這背后的隱患。
“我終究是扮演著皇室紈绔,像拉攏誰在門下這種事,只能暗地里來,接觸秦敖也不可能頻繁,哪怕是這次幫他遮掩,也是急匆匆,很難說花費(fèi)多少時間,有商有量的謀算?!?/p>
“他說不曾勾結(jié)妖怪,卻未否認(rèn)想殺裴皆然,我只以為賀老四的事的確是他指使,這才是幫他隱藏記憶的原因,想著等事過了,看情況再幫他恢復(fù)記憶也沒什么?!?/p>
“畢竟非特殊需要,讀取記憶是被禁止的,哪怕是神守閣,也不能說隨隨便便讀取誰的記憶,只要裴皆然拿不出證據(jù),秦敖不犯別的事,這事過去也就過去了?!?/p>
“實(shí)沒想到,秦敖這家伙對我有隱瞞,我也是受害者啊!”
陳重錦哀嘆道:“也怪我太自信,現(xiàn)在真是悔恨死了,想把秦敖千刀萬剮的心思亦是千真萬確,我是真恨啊!”
姜望面無表情,也不管陳重錦是在說真話,還是裝樣子,“殿下找的人,是最清楚秦敖記憶里都有什么,他事后卻沒告訴你,我很不理解?!?/p>
陳重錦猶豫了片刻,說道:“實(shí)不相瞞,幫忙出手隱藏秦敖記憶的,是我極親近的人,他不可能害我,只是現(xiàn)在我也見不著他,但有機(jī)會,我會好好問一問。”
姜望撇了撇嘴,并未詢問那人的身份,打開秦敖記憶枷鎖的過程時遭遇的難度,就讓他很清楚,對方不是神闕,也該是畫閣守矩的修士,此般人物,陳重錦不可能坦白。
陳重錦將其視為極親近的人,對方是否也這么想,姜望不關(guān)心。
但陳重錦有此底牌,確實(shí)讓姜望很意外。
他低眸陷入沉思。
不問是不問,對方的身份,他肯定好奇。
是明面上就有的大物,還是不為人知的存在?
他想著這些,陳重錦已接著說道:“此次相邀侯爺清風(fēng)閣一聚,便是坦誠布公,秦敖的事,侯爺不提,我也會說,否則不會開此話題,我所言句句屬實(shí),絕無半點(diǎn)假話?!?/p>
姜望嗯了一聲,道:“現(xiàn)在我是真信了?!?/p>
說是這么說,陳重錦心里也無法確定。
但該說的都說了,姜望再不信,他也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