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你骨齡,在柳娘子及笄年華的時候,你應(yīng)該剛懂事。”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其實(shí)本家姓寧吧?!?/p>
阿綽瞳孔一縮,接著好笑道:“柳姨娘那么恨寧家二公子,我若是寧家人,她會不認(rèn)得我?就算她不認(rèn)得,漠關(guān)小鎮(zhèn)的人都不認(rèn)得?”
姜望說道:“依著柳娘子的描述,寧家雖然只是本地的豪紳,但有什么事,衙署都得跟著忙前忙后,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家族勢力?!?/p>
“他們家嫡系或者庶出都有些什么人,尋常百姓未必清楚,了解的無非最耀眼的以及最紈绔的,且還有一種可能,你是外面的私生子?!?/p>
“雖然津津樂道的話本故事里,私生子的存在注定會與養(yǎng)在家里的孩子生出矛盾,要么認(rèn)祖歸宗,要么徹底鬧掰,甚至相殺,但這種事并非絕對?!?/p>
“再有,你并非私生子,只是因?yàn)槟昙o(jì)小,且不是嫡出,外界沒多在意也正常,但至少你的父親對你很好,柳娘子的報(bào)復(fù)讓寧家一朝傾覆,卻沒有死絕?!?/p>
“沒了至親的你,選擇滯留在漠關(guān)小鎮(zhèn),正好借著沒人知道你與寧家的關(guān)系,吃著百家飯,裝作好孩子,讓所有人都喜歡,包括柳娘子?!?/p>
“不論是哪一種情況,我相信柳娘子與魍魎一起殘害漠關(guān)小鎮(zhèn)的事,與你并無干系,如果你當(dāng)初死掉是真的死了的話?!?/p>
阿綽輕笑了一聲,說道:“先生不僅喜歡聽故事,也很會編故事?!?/p>
姜望說道:“我曾讀取鐵匠的記憶無果,因祂是神,可試圖讀取老嫗的記憶也無果,表明是紅夜在作怪,而現(xiàn)在已沒有了紅夜,我問你是給你機(jī)會,不代表我沒有辦法知道你的過去?!?/p>
阿綽瞇眼。
姜望說道:“若是真如你此前說的那樣,就算有向柳娘子復(fù)仇的想法,你也終究沒做什么惡事,除非你做過等同甚至更過分的事,才會死不承認(rèn)?!?/p>
“所以事到如今,你還試圖隱瞞什么?”
姜望輕抬手說道:“這是唯一且是最后一次機(jī)會了?!?/p>
雖然只是抬手,阿綽卻感受到莫名的強(qiáng)大壓迫力。
他臉色瞬間慘白。
甚至宗門老者他們都有感覺到。
頓時一臉惶恐。
青年男子直咽唾沫,心里驚呼,“舉手投足的力量,怕是都能夠瞬間將宗門夷為平地,這就是大物么?!”
紫衫男子的臉色蒼白,畢竟相比長老與大師兄,他才是目前唯一還活著且真正得罪過姜望的人,阿綽當(dāng)然不能算得罪。
更因傷得重,他不自禁跪在了地上。
宋思煙才是第一次直觀感受到姜望的力量,前面只是目睹,沒有親身體會到那股力量壓迫在身上,這還是沒有被針對,否則她覺得自己一瞬間就會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