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鎮(zhèn)守略顯驚愕,想了想,最終作罷。
前院躺著的人倒是真正跟申屠一族沒有太大干系,除了搶來的贅婿,便是拿薪酬的仆人,至于那些仆人有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梁城鎮(zhèn)守自然有數(shù),可以處置,除非蘇長絡(luò)還沒殺夠。
所以姜望看向自己的大徒弟。
蘇長絡(luò)搖了搖頭。
梁城鎮(zhèn)守便大手一揮,府衙修士包括那些江湖野修幫忙,把前院的人都暫時帶走押入府衙,申屠鯤沒有離開,他好像魔怔一般癱坐在地,不知在想什么。
姜望看了他一眼,平靜說道:“梁城妖患規(guī)模雖然頗大,但并非以大妖為首,后來的大妖能莫名其妙相隔一日才出手,其中自然有原因,那原因又會是什么呢?”
梁城鎮(zhèn)守詫異看著姜望。
而姜望卻依舊在盯著申屠鯤,說道:“你身上沾染著妖氣,雖然被極力掩蓋,讓人難以察覺,但我起先因為還沒找到郁惜朝,便暫時沒理會,現(xiàn)在該說說,你身上妖氣是哪來的了吧?”
所有人都驚訝地朝著申屠鯤投去視線。
而陷入魔怔狀態(tài)的申屠鯤似才剛剛回神,他呆愣了許久,被眾多目光凝視著,他下意識縮了縮肩膀,然后臉色煞白的連連搖頭說道:“我不懂什么妖氣啊!”
姜望淡淡說道:“曾經(jīng)你想拜我為師,便意味著你不僅不甘于困在申屠府邸里,更有想反抗且付諸行動的念頭,可資質(zhì)差到?jīng)]有更差的程度,注定無法踏上修行路,你之后是放棄,還是另尋蹊徑,我想是后者。”
申屠鯤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是想擺脫這里,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p>
姜望說道:“所以你得借助外物,我不能只因猜測就說梁城妖患是你引來的,但你身上沾染的妖氣確跟城前大妖如出一轍,起碼那頭大妖的出現(xiàn),與你脫不了干系。”
申屠鯤干笑道:“姜先生真會說笑,我算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哪有能耐跟大妖扯上關(guān)系?”
姜望笑著說道:“尋常來看,的確如此,可眼下苦檀妖患迭起,雖然近些日子弱了些,但大妖的蹤影也比以前更容易尋到,大妖的智慧不弱于人,只吃你一個和整座城的人相比,它當(dāng)然懂得取舍?!?/p>
“而你盡管孱弱,沒有修行的資質(zhì),對于妖怪來說,卻并不是什么問題,只要你存著足夠強大的執(zhí)念,化妖之后就會像以前我認(rèn)識的一個叫杜言若的女子一般,擁有堪比澡雪境的道行。”
“雖然方式的優(yōu)劣,效果會有很大不同,你不見得能有這么高的道行,但妖怪對于壯大自身族類的事情沒理由拒絕,與其說是妖怪襲城,不如說是讓這一城人助你成道?!?/p>
申屠鯤極力辯駁道:“若是這樣,那頭大妖直接就可以幫我踏破梁城,何必耽擱這么久才現(xiàn)身?”
姜望說道:“其中自當(dāng)存在原因,大妖不會在意小妖的生死,因為道行越低繁衍越是容易,但以人化妖卻很特殊,你既是符合條件,便理應(yīng)比襲城的那些妖怪更珍貴,甚至要比化妖的白菻都更珍貴?!?/p>
“因為白菻也有強有弱,有的白菻極限便是澡雪境道行,有的白菻澡雪境只是開始,而人化妖,只需不斷殺戮血祭,道行就可以節(jié)節(jié)攀升?!?/p>
“不管是你無意中提及,還是那頭大妖洞悉了梁城里有化妖的白菻,想讓那只白菻助你更進一步,更該也需要某個時辰或者契機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耽擱些時間又算得了什么?!?/p>
“畢竟梁城被死死圍困,城內(nèi)無法向外求援,若非我恰巧趕到,梁城已破,你們的計劃順理成章,不會出現(xiàn)任何紕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