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梨話落。
褚春秋面容冷淡。
其實也是無奈。
所有值得懷疑的點都被堵死了。
再把仙人搬出來?
沒有確鑿的事實擺在眼前,平白無故質(zhì)疑仙人和妖怪是一伙的?
那不是不能質(zhì)疑的問題,而是敢不敢質(zhì)疑的問題。
有盲目敬仙者,也有純粹只是敬仙者,但不論是哪一種,都沒理由無端揣測,哪怕某一位仙人代表不了所有仙人。
所以甘梨直接說陸玖客和雪姬一事與姜望無關(guān),褚春秋也沒有反駁。
事已至此,想以正經(jīng)手段讓姜望伏法,已然不可能。
幸好他及時閉嘴,姜望給出不敬仙的高帽子才沒能戴在他頭上。
畢竟在他心里,神都是有仙人的,也有一尊正神在,當著仙人的面表示不敬,仙人或許不在意,瑯?gòu)稚裎幢禺敍]有事發(fā)生。
因為沒有比正神更敬仙的了。
就如褚春秋所想那般,原本只是意識到不對而面色瞬白的上官明月,忽然變得臉色青紫,仿佛無法呼吸,有神輝一閃即逝,上官明月頓如虛脫了般癱軟在地,目露驚恐。
場間人皆神色微變。
姜望挑眉,沒懂是怎么回事。
甘梨則神情稍顯復雜,看著大喘氣的上官明月,說道:“所謂禍從口出,舉頭三尺有神明,雖然是侯爺延伸了那番話的意思,但瑯?gòu)稚竦膽土P還是降在了上官明月身上?!?/p>
姜望不解道:“懲罰是什么?”
他看上官明月除了精神恍惚,好像沒別的什么問題。
常祭酒戰(zhàn)戰(zhàn)兢兢接話道:“上官明月雖未修行,但也是曾經(jīng)魚淵學府優(yōu)異學子,不敢說絕對,起碼有些希望能悟出浩然氣,踏入儒門修行。”
“神罰是直接斷絕了上官明月的文氣,讓他只能徹徹底底是個普通人,甚至嚴重的,以后會慢慢遺忘過去所學,到了僅是識字的程度?!?/p>
姜望看向顫顫巍巍仍未回神的上官明月,微微皺眉。
原來正神能做到這種事?
他突然想到,為什么陳景淮沒有趁此機會拜托瑯?gòu)稚褚矊ψ约航迪聭土P呢?
而且話是甘梨開的頭,上官明月只是順著自己的質(zhì)疑進行反駁,自己則是推波助瀾,把話題引得更深,不論誰的問題最重,瑯?gòu)稚裨谏穸急还┓钪惥盎吹蔡岢鰜?,還是要給些面子的,哪會只懲罰上官明月一個人?
是陳景淮沒想到么?
姜望覺得應該不至于。